这也就是说,周楚其实也不算是有什么本事。
江晴雪柳眉一竖,便有些不善地看向了谢慧定。
岂料,谢慧定竟然直接回头看着周楚:“看得出周兄的本事不小,只是没想到现在施……不,阁下这样年轻的人,竟然也熟读华严经,很不符合如今人的心境啊。”
听见谢慧定说话的时候竟然是想要叫一声“施主”,众人简直黑线。
这一位还有脸皮说别人,自己就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真是乌鸦笑黑猪黑。
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就越来越扭曲成这样了呢?
一个个都跟那七老八十的人一样。
大家各怀心思,江朝看着时间差不多,也终于走了出来,他看一眼周楚,想起上次周楚在楚翰家画的画,又有些意动起来。
潘集句叹了一声“英雄少年”,便平和地坐了下去,想来也是个高风亮节的人。
正好,江朝已经出现,还没等他开口,江晴雪便扭头一看,惊喜道:“爸,你可来了!”
看看自家闺女这谄媚的模样,江朝心里这个五味陈杂。他也不是老眼昏花,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周楚跟江晴雪的关系来。
只是如今面对女儿的亲近,他也拉不下面子,还是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早知道你是个捣蛋鬼,是不是惹你潘叔叔不高兴了?”
潘集句闻言,连忙摆了摆手:“老江你可别乱污蔑晴雪,人家一小姑娘,哪里是什么捣蛋鬼?只是刚才咱们跟你女儿带来的这个周楚小兄弟交流了交流而已。”
至于交流成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有数。
江朝也不苛责,回头去看周楚,这时候江晴雪连忙推了周楚一把。
周楚心下暗笑,往前面迈了两步站定,拱手行了个礼:“是晚辈在跟几位前辈取经讨教,因为不大懂规矩,所以多有冒犯之处,多亏诸位前辈不计较。”
尼玛,又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前辈们哪里不计较了?
你说啊!
哪里不计较了!
前辈们分明都是被你气得吐血了好吗!
无语的众人纷纷看向了各位前辈,岂料各位前辈老神在在地坐在这里,仿佛他们真的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真有这样的心胸和肚量一样。
江朝也不是没有围观事情的经过, 这会儿听见周楚这话也是一愣:这小子简直是个油头啊!
他这话明里暗里夸的都是老前辈们,也算留足了面子,还把他们个个都给捧高,谁好意思跟一个懂事的晚辈计较事情?
只不过,廖大烟斗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憋,便道:“这年青人的确是有一些本事,不过我们这个毕竟是书画艺术,看样子老江你也认识他?未来女婿?”
“未来女婿”这词一出,众人那眼神便有些异样了。
前几天听过周楚的事情,江朝也知道周楚的才华,上去拍了拍周楚的肩膀,眼神深邃地看着他,却笑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家晴雪带来的人总不会是什么孬种……”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末了道:“我记得前一阵,廖大烟斗你,一直在觊觎我画缸里那一幅《踏歌图》……”
周楚一怔,江晴雪也是皱眉。
《踏歌图》……
周楚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不是当初他在楚翰家画的那一幅吗?当时他跟谭亭山争论楚老板收藏真伪的问题,周楚说楚老板那一幅《踏歌图》是伪作,赝品,之后就直接自己上去挥毫泼墨画了一幅,与那赝品一模一样。
当时谭亭山也在,这时候也是眉头一皱:“可是楚老板家那次画的?”
众人还没明白这几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听得一头雾水。
廖大烟斗道:“我是觊觎你那画良久,即便不是真品,我也觉得肯定也是名家仿制,今天我来,可不就是为了跟你要这一幅画的彩头?”
“哈哈哈……”
江朝大笑起来,就连谭亭山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这两人对望一眼,一起在廖大烟斗奇怪的目光之下,竟然同声说了一句话:“你看中的那一幅《踏歌图》的作画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