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美被她骂的恼羞成怒,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掴在宁小灼的脸上,宁小灼捂着脸颊,愕然道:“陈世美!你……你竟然打我?”
陈世美冷笑道:“你我虽尚未拜堂成亲,却已下了婚书,律法承认的合法夫妻!我今日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懂为妇之道的贱婢,怎么着?你本良人,却操持贱业,街头沽酒,嫁入我家,就不辱了我家的名声?”
宁小灼红了眼睛,饮泣道:“你……你怎么能这般无耻?你可知我每日起早贪黑,原也是知道你家境不好,本想着多赚些陪嫁,叫你可以安心读书,搏取功名,万万没有想到,我宁小灼的夫婿竟是这样一个人物……”
陈世美横了心,怒骂道:“我是怎样的人物?你这不守妇道的贱婢,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左手去抓宁小灼发髻,右手便要再往她脸上掴去。”
人至贱则无敌,陈世美把这句话的其中滋味发挥到淋漓尽致。
虞七子早已经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将袍襟唰地一撩,往腰间一掖,举步便冲了上去,准备暴揍陈世美这厮!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精致软贴面具的人突然从一旁杀出,抢在七子之前,一拳一脚狠揍陈世美,那陈世美被踢得满地打滚,尖声咒骂道:“宁小灼,你这个贱婢,竟敢使人殴夫!竟敢使人殴夫!”
虞七子大声加油而道:“打得好!大得解气!”
这时,那带面具之人转身对着围拢上来的人群,一脚踩在陈世美的腰间,陈世美抱着头,蜷缩如狗,凄厉地嚎叫,而后一抱手,悠悠道:“小郎君我是路见不平,因何动手打人,盖因这人羞辱了天下男人!我也是一个堂堂男儿,岂能受此奇耻大辱?”虽然这神秘人的声音有些娘娘腔,但说出来还是有一番煽动力。
虞七倒是一纳闷,这声音怎么耳熟。
戴面具之人把刚才自己所见的这陈世美劣迹恶行添油加醋地向众人宣扬一遍,大呼道:“这等畜牲,枉自托生为人,所作所为,实实地污辱了男人这个称呼,普天下男儿都因他而蒙羞,你们说,此人该不该挨揍?”
围观众人异口同声地道:“该打!”
面具人道:“着实地该打!不解气的可以过来一起狠揍这狼心狗肺之人!”
“轰”一下,围观人群中一拥而上。
尤其是那些带着女伴或者与娘子出游的,更是格外的义愤填膺,为了表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纷纷冲上来,用拳脚跟陈世美这个寡廉鲜耻吃软饭的臭男人划清界限。
更要甚者,有些女人比男人还要气愤,性情泼辣的当即就提起裙裾冲上去,加入了群殴陈世美的阵营。陈世美被踹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再被这些人围上来一通殴打,连惨呼嚎叫的劲儿都弱了。
趁着混乱,那面具人一拉虞七和宁小灼,悄悄躲进首饰店,正在二人纳闷之时,那人取下面具,赫然是姜遥。
虞七子大笑道:“我说声音怎么耳熟,原来是遥哥儿,还是遥哥儿鬼点子多!”
宁小灼也是露出感激的神色。
姜遥儿果真机灵古怪,既痛揍了负心人报了仇,又不会留下麻烦。遥儿站在店中,将软贴面具还给掌柜,拱手而道:“谢谢掌柜的相助了!才能痛揍陈世美这厮!”
听到“陈世美”的名字,掌柜脸上也露出鄙夷厌恶的神气道,而后才道:“郎君客气了!如果东家在这里,一定会早早将这对奸夫淫妇轰走,免得玷污了这铺子的圣洁,我们东家也可是个妙人儿……”
见这掌柜一直在说着他们东家的不凡之处,倒生了好奇之心,暗自想道:“有机会,倒可以见见你们东家到底是个如何的妙人……”
三人对掌柜拱手,趁着没人注意,悄悄从后门溜走了。
人群散去,那李氏贵妇人早已经不见踪影,陈世美从地上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咬牙切齿地摞狠话:“宁小灼,你这贱婢,你等着!我绝不会放过……哎哟!”
一句话没说完,烂梨大枣各色杂物就像瓢泼大雨似的丢过去,陈世美以袖蒙头,逃之夭夭。
三人到僻静之处,忍不住道:“今日,这陈世美被痛揍了一顿,那厮挟忿而去,必会迁怒于小宁,小宁嫁过去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姜遥勃然道:“嫁过去?你居然还这么想?那等龌龊废物,小灼,你真还要嫁他?”
宁小灼站定脚步,神情犹豫片刻,渐渐变成一片凛然,沉声道:“吾虽女流,生于贫贱,也羞与此等男子为妻!回去后,我就禀明阿娘,请媒人出面,与他和离。”宁小灼生于市井之中,但却对大节看得极重,也是一个有主见的倔强女子。
遥儿欣然道:“这才对,小灼你又俊俏又勤快,还怕找不到一个好夫君,我瞧七子就很不错……”
面对姜遥额打趣,虞七赶紧道:“不不……不,我可不行,长这么大,一事无成。我家境况比小灼家还要差了许多,小灼的娘亲怎么会同意呢……不能让小灼过苦日子……”
这七子理由说了一大堆。
宁小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哼!你这个呆子……”
遥儿也是没有好气,对着七子也是一道白眼,还假装失望的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