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僧一行以丈而测为步,测白马至上蔡共五百二十六里二百七十步,北极高度相差一度半。这个测量值可能差异不小。《大衍历》角度划分不符合大衍之数,水平到垂直划分为八十度,即便是九九也是八十一度。一行为了以十进位,所以取八十度,四象相合三百二十度。”
高继冲笑道:“左右是取九,为何不是水平到垂直划分为九十度,四象相合为三百六十度。《大衍历》计算一年为三百六十五日有余。所以一周为三百六十度是合适的。“步晷漏术”中影长与太阳天顶距对应数,也应有所差异。我把这种函数叫做正切函数。就是竖直一刀切下去的意识。这实际上是一个直角三角形,小蓝他们已经在编制这个函数表,以方便查阅。”
(大衍历中的步晷漏术是世界上最早的正切函数表)
“除了这个三角形,当一个三角形的三条边都测量出来后,实际上任意一个角都能够解算出来。反过来当我们知道一个角,知道水平长度的时候,就能够解算其高度。反过来,我们观测了一定夹角的高度,也能够反过来结算其长度。《九章算术》里面的勾股问题,其实还能演算出一系列的定理。当然这都不是我们今天要说的重点。重点是我们找到了一种能够比较准确测量长度和高度的方法。虽然这套仪器不是用来给堪舆用的。但是我想各位堪舆师应该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高继冲走到桌子前指了指一张地图:“这样的地图除了标示了有什么山,有什么村庄,有条河流以外。山有多大,村庄方圆多少,田亩长宽多少,如果不是规则的形状,也需要知道具体形状是多少,这些都不知道。这种地图没有用。现在我们知道角度,长度,就能够在地图上准确地画出这个点。按照原样画肯定不行,但是我们可以缩小五百倍,或者一千倍,或者两千倍。到时候只需要在地图上计算面积,然后按照比例乘之,我们就能够很清楚地知道我们修建直道需要占用多少土地,能够很清楚地规划直道该怎么走。”
高继冲不高兴地说:“这个地图先放在我这里,但是不好用。如果你们想学,就跟着小蓝,将蒙学的地形全部测一遍。测完后交给我和王姐姐看,我们再教你如何完善。每一个点的经多少,纬线多少,高多少。必须要清楚。”
原来是堪舆师给高继冲送地图,结果高继冲不满意,才有了这次试验。
那几个堪舆师脸上全是汗水,低着头不敢说话。而陈陶则皱着眉头看着小蓝和光学组的人飞快地结算着数据。
他们不采用算盘,而是采用一种算式计算加减乘除法。他们还设计了一种勾股尺,拉动尺子上的滑竿,就能够很快得出需要计算的数据。当然他们也在编制所谓的函数表,于勾股尺相同,只是不要你去查阅。
一个堪舆师道:“有些部分我们是懂得的,只是这样测量没有您的这种仪器,十分繁琐。我们也不需要这么贵重的东西,您为我们做一个能够移动的水平架,还有装有水平管的尺子。再有做出一种能够画有刻度的绳子。测量角度您规定了三百六十度,我们自己想办法。我们就能够很快地给您想要的地图。当然,像您这么精确是做不到。但是按照比例绘图却是可以的。”
高继冲笑了:“地图如果缩小一千倍和两千倍,像造船那么精确确实不必要。缩小后,你们也画不上去不是?做什么样的工具,你们和光学组的人合计合计,然后找匠器厂去做。不过光学组还有自己的事情做,小蓝可以暂时借给你们。不过你们能够熟练制图后就要还回来。”
“一定一定。”那个堪舆师点头道。
很显然,所谓的指南车,似乎并不是完全用来指南。
“这就是指南车?”高保融低声问。
“指南车?喔,也许是吧。这实际上是船舶用的罗盘。这上面的的目镜是临时加上去的。”高继冲把望远镜的底座直接拿起来,原来罗盘中心有一个尖锥。
望远镜也从底座上卸下来,指针和水晶度盘也都拆掉了。
“这其实就是一个望远镜,同时也可以做瞄准镜,比一般的望远镜要精密一些。”
高继冲把望远镜交给父亲。
“您从小的一头看,可能会看不清,您用这个小螺旋轻轻调,可以调的很清楚。”
“您蹲下来嘛。”见父亲不太会。高继冲就开始撒娇让他蹲下。
父子俩没有注意什么形象,而是很和谐让高继冲搂着脖子。高继冲刚刚调了一下螺旋。远处的树木突然跑到了眼前,吓得高保融直接差点把望远镜扔掉了。
高继冲对这个有准备了,半个时辰前,梁夫人也有相同的举动,他连忙伸手抓住。
高保融揉了揉眼睛:“那边没动啊,怎么我头有点发晕。”
“没动啦,就是这个镜子能够把远处的东西放大,不过只能放大五倍,我们正在做放大十倍的镜子。是给海上航行用的。”
“我再看看。”高保融又拿过来了放在眼睛前。他看入迷了。
他特意转向了蒙学。蒙学操场上,一群小孩子在滑冰场滑冰,只能隐隐听见他们的笑声,但是孩子们的模样似乎都近在眼前。
高保融放下镜子想了想,有举起来看。
又放下镜子。他突然想王惠范招手:“王参事,你过来,要是军队有这个会怎么样?”
王惠范可不好意思和这对父子俩一样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