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云倚着拐杖已能轻松行走,只是力气被饿得减去了大半,走了一条街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偏偏那么凑巧,耳边传来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哎!大婶!您有没有看见我师父?就是画里这个人,大婶拜托您好好看看。”

“哟!挺俊的公子嘛!不过还真没见过。”

……

“这位兄台,请问你有没有见过画里的这个男人?”

“呃,没见过。看姑娘你紧张成这样。该不会是你夫君吧?”

……

“哎!兄弟!看见我师父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呢?你再好好看看!我师父长得这么帅,没理由不引人注意啊!啊?真没看见?行行行!走吧走吧!”

……

“老伯!这是我夫君,他双目失明行动不便和我走散了,我着急找他。老伯您在这儿做生意见到的人一定多。您帮我看看,这画中男子可曾在附近出现过?没有吗?那好吧,打扰了……”

……

“咦?爹你怎么了?”

行云一把攥住她的小胳膊,一张本就苍白的脸颊愈发白的煞人,每个字几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走!我们回家。”

石楚楚冷笑:“我叫你爹你还真把自己当爹啊?还回家?咱有家吗?”说着状似悲凉地吸了吸鼻子。“都怪我命苦!救了你这个大麻烦!本来还指望拜你为师学点本事,谁想你连我一个小孩也不如?算了!要回你回吧!我可不想今晚再喝西北风了!”

行云又急又气,偏偏舌头像打了结似的,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厢石楚楚已对一旁刚出炉的热包子动起了贼心,黑眼珠子灵动一转,眼疾手快抓起两个肉包子就跑。

但闻那卖包子的大汉一声怒斥:“抓贼啊!”

附近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立刻英勇追了上去,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楚楚!楚楚……”行云挤在人群中,纵然听觉灵敏,可这么突然一乱,也急得六神无主。一不小心被人撞在了刚出炉的蒸笼上,肉包子滚了一地,身子更是被烫得一阵火镣般的疼。

已跑出十丈开外的石楚楚回头一瞧,立刻弯腰果断从人群中钻了回去。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引起了斩柔和唐千峰的注意。

“哎!你们快看!那不是一直在镇上乞讨的父女吗?”

“可不是?我一个月的工钱都没他们一天乞讨的多!”

“太过分了!只知道利用别人的善心不劳而获,现在居然做起贼来了!”

“是啊!我看他们一定是从外地来的!一直赖着不走,真是不知廉耻!”

……

周围人声鼎沸,石楚楚却充耳不闻,着急查看行云的伤势,急得口不择言:“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我才刚离开一会儿你就……唉!没了我你可怎么活呀!喂喂!你别死啊!不过被烫了一下。就这么死了多丢人哪!喂!喂你醒醒啊?”

卖包子的老大汉在一旁嚎啕大哭:“啊啊啊啊……我刚出炉的热包子啊!你们……我今天非告你们到衙门不可!”

斩柔首当其冲钻进了人群内,见地上躺着一名衣衫褴褛的男人,蓬头垢面,胡须邋遢。两只暴露在外的手臂被烫得红红的,此刻他缓缓睁开眼睛,习惯地用手在面前摸索着,口中喃喃:“楚楚,楚楚……”

“我在这儿!”石楚楚一把抓住他盲目挥舞的手,也不再絮絮叨叨。无奈叹了一声,扶起他,“没死就好!我们回家吧!”

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的风间斩柔心中莫名一疼,刚想上前,那卖包子的大汉已面目狰狞地拦住了他们:“怎么?闹了这么大的事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叔叔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你看我爹都被烫成这样了,你就行行好放我们走吧!”

肉包汉子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这些废话,捡起地上的拐杖就朝行云的头挥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迅捷地抓住了拐杖,肉包汉子一愣,但闻那手的主人厉声道:“为了几笼包子视人命如草芥,看来阁下是不想在这凤凰镇混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晕眩的行云顿时清醒过来,双腿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肉包汉子咬牙切齿,正想反驳时,唐千峰急赤白脸地冲了进来,上下打量了行云一番,情急之下泪光盈然:“师父?!”

这一声呼唤,顷刻令喧嚣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傍晚,唐府。

大厅的红木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色香味俱全,惹得石楚楚口水涔涔,她搓了搓脏兮兮的小手,抬头看了一眼倚在内室门口的斩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个……我现在不饿,还是等我爹出来一起吃吧……”

“我叫你吃了吗?”斩柔嫌恶地瞄了她一眼,冷嘲,“真是好笑!一个小叫花子还口口声声管他叫爹?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小丫头丝毫不以为然:“知道啊!不就是苍篱山的掌门吗?我堂姐还是他的大徒弟呢!再说我也没把他当爹,完全是为了生计!要没有我,他早就病死饿死啦!”

“呵!”斩柔挑眉冷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唐千峰从门内探出脑袋,做了个“嘘”的动作:“小点声,我师父需要清静!还有那小孩!说你呢!赶紧吃饱了走人啊!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

听他这么一说,石楚楚委屈地撇了嘴:“原来你们准备这么多好吃的,是想赶我走啊?”

“不然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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