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国,京都北川。
雄伟壮丽的宫墙内一片旖旎奢华,盘龙飞凤的宫殿栉比鳞次,处处彰显着皇族的尊贵高雅。
后.宫,关雎殿。
长廊迂回蜿蜒,直通向远处的雕栏亭台,两旁花开正盛,草木青幽,暗香弥漫。
凉亭处,一道娇小的身影逆光而立,华丽的凤袍迤逦在地上,却干净地不染尘埃。她缓缓地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慢悠悠地喂食着笼中的金丝雀,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笑意,唯美清雅。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侍女前来轻声禀告:“娘娘,长公主来了。”
闻言,夜舞惊喜地回眸,倾城的容颜顿时令天地失色。
饶是看惯了她美丽容颜的侍女,也微微一愣,默默退向一边。
“才子?”夜舞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亟亟奔向不远处悠闲走来的南宫璃,笑颜如百花绽放。
“呵呵!”南宫璃加快了步伐,上前握住她的手,促狭笑道,“瞧把你开心的,恐怕皇帝陛下都不见得能让你这么兴奋地迎上来吧?”
夜舞丝毫不在意她的话,兀自露出欢喜的笑容,“就知道拿我寻开心。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南宫璃依旧是一身锦衣男装,手持玉骨折扇半掩容,俊眸璀璨生辉:“我的皇后娘娘,这不是担心你吗?奶奶大寿那天就听说你不舒服,刚巧我府上琐事缠身,好不容易才抽空过来看看你。怎么?几天未见,就这么想我啊?呵呵,南宫琦那家伙岂不是要吃醋了?”
南宫璃和南宫琦这对龙凤姐弟本来就长的颇为相似,偏生这南宫璃又喜爱着男装,走在皇宫里被人认错那是常有的事。也只有夜舞能够一眼认出来,只因很久以前,她们便是最要好的朋友。
“他才不会呢!”夜舞一开口,忽地敛颜伤感起来,“他虽然没有**佳丽三千,可刚进宫的两个美人深得他心,才没工夫吃我的醋呢!”
“什么?又有两个美人进宫了?”南宫璃有些意外,“上个月不是刚刚挑了一批美人吗?这才多久……”
一时凝眉冷哼,“这个南宫琦,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将士们在外拼死搏杀,他倒好,坐拥美人还冷落结发之妻!哼!小舞你别难过,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他!若是再不收敛,我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听她这么一说,夜舞顿时气消了大半,“其实,我并不完全为了这个难过。只是不想看着陛下沉迷女色,荒废了国事。”
折扇一合,南宫璃沉重地叹了口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初他年纪小,对于男女之事懵懂无知,现在大了,翅膀硬了,开始懂得享受了。这大概都是帝王的通性吧!但愿他不要玩的太过火,我可不想真把拳头砸在他脸上。”
夜舞扑哧一笑,牵着她的手缓步走向凉亭,“算了,你都说这是帝王的通性了,当年我父皇不也是**嫔妃无数吗?既然当初决定嫁给了他,也只得认了。”
看着眼前端庄贤淑的年轻女子,南宫璃恍惚忆起当年白纱蒙面的舞裙少女,那时候的她,是多么天真烂漫,绝代芳华,美丽的不可方物啊!然而进宫后,她终究还是变了,不再那么喜欢跳舞,有时候甚至只有她一个人孤单的坐看云卷云舒,那画面虽美,却透着淡淡的哀伤。
南宫璃很想开口问一句:小舞,你快乐吗?
可到底没能说出口,只是淡淡寒暄了一句:“听说你身体一直不舒服,最近好点儿了吗?“
夜舞点点头,表情却有着些微的不自然,“只是受了点风寒,已经好多了。”
虽然她垂眸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南宫璃一眼看穿。
“是吗?”南宫璃刻意地打量起她的气色,看上去似乎并无异常。
“当然了!我在宫里好吃好住的,一点也没问题。才子,你不用担心。”嘴上虽这么说,夜舞却故意闪躲着她的目光。她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一看便知大有问题。
南宫璃还想继续追问,但见不远处有个男人亟亟奔走过来。
他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府里的管家——金雷将军。
“末将见过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
见他煞有介事地行礼跪拜,南宫璃配合地扬了扬手中的折扇,“免礼平身!”
岂料金雷刚一起身,脑袋就遭到了玉骨折扇的敲击,随即传来南宫璃佯怒的声音:“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没什么大事少来这一套!”
夜舞在一旁掩唇轻笑,同时也悄悄藏住了妙目间的不安。
金雷抬起头来,刀刻般的五官坚毅而冷酷,不卑不亢道:“殿下,出大事了。”
南宫璃一愣,片刻又摇起折扇故作镇定起来,笑道:“呵!开玩笑!夜冥军队早就撤出大漠了,难道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其实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忍不住打着鼓。谁不晓得,人称铁嘴的金雷将军,传说出生至今就没说过一句谎话!
果然,他铁嘴一张,还真道出了一件大事,“殿下,末将刚刚得知,皇上已经下令,命灵州城主皇甫震,三月内必须在北郊琉璃山下建一座行宫,名曰广寒殿,说是赠予佟妃娘娘的寿辰之礼。”
“什么?”南宫璃一惊,眉头皱了起来,“琉璃山?莫非就是半月前从天而降的那座奇山?”
“正是。”金雷不急不缓道,“依殿下看,这件事算不算大事?”
“算!当然算!”折扇一合猛击掌,南宫璃登时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