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苦无山庄。
自从那一日天降奇像后,风间飞翼仿佛陷入了一场浑浊的梦境里,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晌午了。
清亮的双眸睁开的那一刻,她情不自禁失声呼唤:“戏子……戏子……”
天光大亮,寝室内光线明媚,细小的微尘在光束中游曳,气氛安谧祥和。
意识渐渐恢复,飞翼的目光蓦然炯亮,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眼前熟悉的布局格调,她心中一喜。
难道是戏子把她抱回来的?
是!一定是!
她喜出望外,匆忙下床,慌不择路地朝门外奔去。
午后的阳光格外刺目,令她不由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耀眼的光芒,将她娇小的身姿完全隐入阴影内。
“戏子?”飞翼蓦然抬头,惊喜的目光在对上眼前之人时,不禁光芒骤褪,化作一片空洞。
独孤向她微微俯首行了一礼,酷眸溢着淡淡清雾,莞尔道:“夫人,您醒了。”
“是你……”飞翼失望地呢喃了一声,心念电转,又焦急问道,“戏子呢?戏子在哪儿?”
独孤垂眸叹了口气,声音隐着哀伤:“戏爷,他……没了。”
没了?
一瞬间,飞翼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悲伤震惊,目光中只有一片茫然,茫然的像个迷路的孩子。
她一把将眼前的男人推开,疯狂地朝着冰窖的方向跑去,途中几经摔倒,她撑着身体一次次爬起来,继续向着目的地狂奔,泪水早已从眼角无声无息地洒落。
等她亲眼目睹到眼前一块庞大且灰蒙蒙的地洞时,脸色顿时唰地惨白,双目赤红迸裂出团团怒火,牙关紧扣,双拳握的死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戏子!!!
戏子……
独孤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边。神情凝重地向她解释:“前天早上一团火砸了下来,这里顿时被炸成了粉末。估计,爷他……”
“不!”飞翼执着地大叫一声,浑身僵硬。悲愤交加,“不可能!戏子不可能……他一定逃出去了!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她说完,转身便朝茂密的山林奔了过去,一路高声呐喊着他的名字,撕裂的嗓音里透着阵阵悲痛和惊惶。不绝于耳。
独孤呆立在原地,想起淡云步说过的话,当时他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保存好戏子的遗体,否则……他的灵魂就算不会飞灰湮灭,也会被困恶灵鬼域,生生世世不得轮回,受尽折磨!
独孤自然不知道还有个张小北的存在,更不知道二者有着共存亡的紧密联系。虽然这件事情被淡云步说的神乎其神, 他也只是半信半疑。不管怎么说。无情戏的死,影响到的不仅仅只是他们个人的悲痛,还有整个苦无山庄。
若戏子已死亡的消息传到武林,苦无山庄必定又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觊觎着这里富可敌国的惊人财宝,以及二十多年武林中的缤纷百事,若是无情戏这座大山倒了,他不敢想象,未来的这里,会凄凉到什么地步……
此时的欲界四重天。同样是一片灰蒙惨淡。
太白金星抱着头蹲了片刻,讶异地眨眨眼,担惊受怕地问道:“欲魔……欲魔上来没有?”
头顶立刻传来白麒麟略显不屑的声音:“哪来什么欲魔啊?屁事没有!星君你可以起来了!”
“什么?”太白金星面色大惊,猛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奇怪!怎么这么平静?欲魔不是冲出了四重天吗?它去哪儿了?”
白麒麟悻悻一笑,扭动了一下被缚魂丝束住的身体,虽然浑身被紧缚着鲜血直滴,他的语气中依然带着嘲讽的意味:“谁知道啊?说不定去了六界之外,咱们也可以省心了!”
太白金星一听。立刻恶瞪了他一眼:“做你的春秋大梦!欲魔提前出世,定然躲在人间某个地方,继续吸收yù_wàng,强大自己!不行,我得去人间走一趟!”
“星君知道欲魔躲在何地?”
“我怎么知道?”
“那你下去干嘛?”
太白金星皱着鼻子又怒视了他一眼,“你这个小毛孩子管的也太宽了吧?定是你yù_wàng膨胀,刺激到了禁欲池内的欲魔!浑小子!给我好好在这儿呆着!回头我把行云殿下带回来,狠狠收拾你一番!”
闻言,白麒麟反而欣喜地露出了笑容:“真的?星君决定让殿下恢复前世记忆?太好了!我有救了!”
太白金星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兴奋,很不情愿地泼了盆冷水,“别高兴的太早!我可没那么大胆子敢背着天帝让殿下恢复真身!那可是触犯天条的大罪!姑且先去人间摸个底吧!倒是你呀!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不然的话,我就上报天庭,让天帝陛下亲自来治你!看你还笑的出来!毛孩子!”
白麒麟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吓的浑身冷汗直冒,声音抖了抖,“是!小神不敢!求星君千万不要……”
自从太子行云被扁下凡,他们那位本来就铁面无私的天帝陛下,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差,脾气是一天比一天暴躁,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与魔界来往,甚至欲念太深被困四重天,别说他只是个小小的神兽,就算是他老人家的亲儿子,也逃不了被斩南天门,魂飞魄散啊!
要不是这次群仙都在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大会,他哪有命待到现在?一旦群仙宴落幕,代管欲界的青龙孟章神君归来,他怕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