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这么急,有什么事么?”
叶若舍不得停筷,问完话,赶紧把筷子上的肉放进了嘴里。她一天一晚没吃东西,实在是饿的难受。这会儿面对美食,怎么可能停的下?
焰火跑的有些快,口干舌燥的,顾不得尊卑,直接在桌上倒了一杯凉茶痛痛快快的喝下,才喜出望外的道:“兵器库的事儿,完事儿了。”主子可以回来了!
“完事了?”
叶若和南柔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兵器库的事儿可绝非小事,这事既然暴露在阳光下,即使云涟想要护着云渊,那也绝不可能。总不能自欺欺人,这兵器库是他让儿子建在府邸下面的吧?这会让朝中大臣怎么看?让他其他几个儿子怎么看?这会让天下人怎么看?哪怕云涟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根本不可能,所以,这事儿根本不可能就这么简单。
既然如此,为何焰火却说完事儿了?
叶若顾不得嘴上的馋劲儿,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她见焰火的神色不像撒谎,招呼他坐下一起吃,待他吃了点之后,才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焰火赶紧塞了两筷菜,细细的讲起来。
大皇子府清理到昨天云灏着急离开时,已经清理完毕三分之二,抬出来的刀剑、盔甲数不胜数,而且比战场上士兵的规格还要高,刀剑的质量还要好,连防寒过冬的棉衣都比朝廷给军队里的补给还要厚一成。
云灏发现这一点时,暗暗咂舌云渊的军事才能,悟得“养兵一时用兵一日”的真谛。他在士兵的衣食住行和配备上下足了功夫,只有他们吃好了、穿暖了,装备比别人的更完备,他们才会用最佳的精神状态来迎接每一场战役。当兵的苦,当兵的累,只有他们这些守护在边关、领略过极寒天气的士兵,才懂当兵的人的苦和痛。
云渊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在兵器上花了大价钱。然而,皇子虽然每一年的年俸不低,手上也有一些产业,但欧阳一族曾经并非大户,如今的产业也多不到哪儿去。若说这些军队的补给是大皇子和欧阳家一并出的钱,也远远不够,这便引出了新的问题,可能会牵涉出更多的人或事。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切本该接着发展的事情,随着搜找云渊的人找到云渊后,这一切便在半路上被画上了句号——结束了!
云渊死了!
“云渊死了?”
叶若瞬间大为震惊,云渊怎么可能死了?媚儿当初也是说死了,这最后还不是好好的活在他们眼前,昨儿还差点害死她。云渊死没死,这事儿真的不能再看表面了!
焰火一边吃一边点头,神情和言语中也有些震惊,毕竟这皇长子死了,可不是谁敢拿来开玩笑和做文章的事,否则还要不要脑袋了?
“死了,主子亲自确认过尸体了,”他这么说,怕叶若不明白,赶紧补充道:“主子的易容术天下第一,没人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易容术,若是易容,他一眼便能识破。”他说完,还得意的竖起了大拇指。
叶若满头黑线,这么厉害?难怪他上次给自己遮住胎记的那块薄皮了,敷在肌肤上,同人的肌肤一模一样,即使她知道手臂上有一次皮,她也没有看出丝毫破绽来。这种能瞒过肉眼的易容术,还真是厉害。
“他怎么死了?”
叶若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焰火放下筷子,心里还在为云渊的死因感到惊诧。堂堂一国皇长子,竟然在地震中被倒塌的大石头给压死了。他估摸着,这是有史以来死的最为奇特和冤枉的皇子了。有谁会想到,他的尸体会掩藏在兵器库最里面的角落呢?若不是今日辰时将兵器库清理完毕,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尸体。
叶若闻言,满头黑线。云渊定然是去兵器库检查的,却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地震。而他大皇子的府邸下面已经被挖空,地基不牢,上层不稳,这才导致了大面积的坍塌。他又身在最里面的地方,所以来不及逃跑,最后被倒塌下来的石头压住,死翘翘了。
“真是委屈他了。”
大业未成身先死,云渊算是领略了一把古人的心境。况且他死的太有型了,估计到了阎王爷那儿,也是一脸怒气。怎么能给他安排一个尊贵的出生,却是一个憋屈到爆的结局呢?
焰火对云渊的死也是深表同情,若是同其他两派交手而死,还死的有价值。现在竟然死在自然灾害中,而且还被人挖出来,普天哀悼“大皇子逝了”。也许正史不会记载云渊如此丢人的死法,但野史一定会广为流传“大皇子被压死”的事迹。相信千百年后,这便会成为一个流传甚广的传说。
云渊死了,云涟也就不会再追究他准备“谋反”的事,无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为了稳固朝堂政局,他都会命人按皇子礼仪将云渊送入皇陵安葬。而所有兵器库里的东西都充公,欧阳靖等人会被暗中掏空实权,明升暗贬,彻底击垮大皇子一派。
云渊一死,云润已经不足为惧;云浔对皇位一向不热衷,此派聊胜于无;而三皇子则会成为最有希望登上帝位的人选,只是,云渊被暴露出兵器库的事,云涟钦点了云灏查办,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也绝对是“杀鸡儆猴”,至少一年半载之内不会有大动作了。
叶若猜想的不错,云涟果然是看了爱妃的面子,也尽了身为人父的责任,更是为了安抚天下百姓之心,虽然朝堂派系之间的大臣颇有微词,但他仍然一意孤行,命人颁布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