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怡把番薯送到无名先生的绿玉院时,却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时有些发愣。
张平育看着她,露出难得的笑意,“师妹,看到我,很惊讶?”
蓝怡反应过来,惊喜道,“师兄,你何时到的?”
“刚到不久。”张平育解释道,“夏顺回去与我说了你们的打算,我最近正好无事,便早些过来了。”
也就是说,他这次要在此待到恩师寿辰之后再回去。离着恩师寿辰还有半月时间,张平育过来的确是有些早。蓝怡举着手里的蓝怡,笑嘻嘻道,“师兄,你这次有口福了。”
张平育本是个不喜言笑的性子,见蓝怡手里盖着白布的蓝怡,也难得说笑道,“莫不是又做了什么新口味的蛋糕,要卖给我?”
他身后的小厮张胜鲜少见到自家主子这样心情好的时候,也大胆起来,提鼻子闻了闻,“肯定不是蛋糕,没有蛋糕的香气啊!”
张胜与王春荣乃是好友,蓝怡也对他印象颇好,此时眨眨眼道,“胜子哥说的不错,不是蛋糕,走,咱们进去寻恩师,看他老人家见没见过。”
无名先生正在屋内,见到蓝怡带来的番薯,仔细打量一番后摇摇头,“为师也未曾见过。”
见多识广的恩师都没有见过番薯,蓝怡更加得意起来,“这叫番薯,是我的一位亲戚从海外带回来的,恩师,师兄,你们且尝尝,滋味甚是不错。”
蓝怡掰开一块番薯,一半递给无名先生,一半递给张平育;又取出一块小的,掰开递给于伯和张胜,解释道,“因为带来的不多,只能请大家尝尝鲜了,不管饱哦。”
四人接过,剥开番薯的皮,细细品尝。张胜几口就吃下去,舔舔嘴唇,因在无名先生面前他也不敢说话,只在张平育背后冲着蓝怡挑起大拇指。
无名先生道,“这番薯味道甘甜,入口滑腻,很是不错,比你前两日蒸的麻山药要好吃。”
蓝怡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恩师喜欢吃,我明日再给您送点过来。”虽说不多,但是送恩师几块吃,还是有的。
无名先生却摇头,“恩师尝尝便好,留着给孩子们慢慢吃吧,也不枉费你的亲戚冒死带回的心意。”
蓝怡不解地道,“恩师,虽说远下南洋不易,但恩师也言重了。”
无名先生微笑摇头,张平育解释道,“师妹,恩师所言并不为过。南洋各岛国之事,为兄也略知一二,他们对运出和运入港口的货物查的比我大周各港口,只严不松。尤其是对运出港口的能入口之物,所查慎言,怕的就是他们的高产之物运到别国去,一旦有船商私藏岛国特有的粮食打算运出港口,一旦被查知,轻则粮食和货物没收,罚没银子,重则有性命之忧。”
“竟是这样么……”蓝怡低头,用力握握拳头,没想到花常和为自己带回的番薯,竟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他却什么都没有说,自己还不知足的想着怎么没有多带一些!
看到小徒弟担忧的神情,无名先生宽慰道,“也并非各岛国都是如此,可能你的亲戚所到之处,查的不严;又或许番薯在那边甚是常见也未可知。”
“嗯,多谢恩师和师兄告知,蓝怡知晓了。”蓝怡点头,拉起笑容,“下次见到他,我一定问问这番薯的事情,若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带回来的,我一定要好好劝说他们不可如此。”
蓝怡从客栈出来,急匆匆地赶回家,直接跑到东院寻到雷天泽,拉着他出屋。
雷天泽看到蓝怡焦急慎重的神情,赶紧问道,“四妹,出了何事,你别慌,慢慢说来。”
蓝怡抬起头,诚信道歉,“三哥,我拜托你找人去寻西瓜籽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夏天,周卫极带回的那四个西瓜,蓝怡把西瓜籽都小心的保留下来。她听恩师说西瓜本是产自西域,又说那边的风土人情提到西瓜等物,说过西瓜在那边也不多见,所以才被作为贡品运送到大周献给皇帝。
雷天泽搬到东院后,两兄妹聊天的机会更多了。前些日子雷天泽说起他去年到夏州和西域等地的所见所闻,也曾提到那边的物产。蓝怡就提到请他帮自己找点西瓜籽回来,雷天泽一口应下,说他有友人做远路行商,可托他带些回来。蓝怡当时只顾得感叹雷天泽的友人,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丝绸之路上的赶着骆马做买卖的商人,只顾的盘算带回的西瓜籽要怎样利用好,那里会想到还有这层风险在。
雷天泽不解问道,“确是为何?四妹不想种了?”
蓝怡摇头,“我已经有了一把西瓜籽,够种了。你不要让你的朋友为此再去冒险,不值得。我刚从恩师那里知道,原来带出各地特产的果蔬粮食,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是我无知,竟想三哥提起这样过分的事。”
雷天泽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低头轻声安慰道,“四妹,先生所言虽不虚,但是西瓜籽极小,带出来并非难事,你不必担心。”
“可是,三哥……”
蓝怡的话未说完,雷天泽便笑着摆手打断她,“比起番薯,西瓜子能运出的方法很多。四妹不必放在心上,三哥还等着吃你种出来的西瓜呢。”
蓝怡抬头看着他,认真问道,“三哥,真的没什么风险么?”
雷天泽自信点头,对于他来说,从西域弄点西瓜籽回来乃是易事。
蓝怡这才露出笑容,“吓死我了。”
看着她明媚的笑意和红扑扑的笑脸,雷天泽也笑得愈发温柔。蓝怡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