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必图散了一圈,每人倒了两三碗酒,就是没有给老脚夫,把老脚夫气的狠咬干饼,嘴里还不停的诅咒着。大伙儿都吃的差不多了,开始慢慢品尝木碗里剩下的美酒,老脚夫气不过,向邻近的同伴张口要酒,同伴自是不给,端着木碗笑嘻嘻的躲开了,搞的老脚夫大声喊冤:“我冤啊,谁都可以欺负我一个孤老头子,不给酒喝还倒罢了,还那我开涮,侮辱我!我,好苦啊……”
大伙儿只是嘻嘻哈哈笑着,就是没有一个过来劝慰的,好必图优哉游哉的来到,笑道:“老驴儿,有没有搞错,我们可没有侮辱你呀,别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就你侮辱我了!”老脚夫有些激动。
好必图就着木碗砸了一口酒,故作严肃的问道:“我咋侮辱你了,你说清楚啊。”“你咋侮辱我了?你刚才说我长了驴耳朵,还整天价叫我老驴!”“哎咦!”好必图手指着一圈脚夫,“这大伙儿都是出力下苦的,都知道这是驴活儿,这驴儿驴儿的又不是你一个,瞎激动什么呀,你!”
老脚夫伸手揪住了自己的耳朵,大声道:“可我就长了个人耳朵,你非要说我是驴耳朵不行,还只说我一个人,不是侮辱我,是什么?你侮辱我,娘的,我跟你拼了!”说着就要拿头抵。
好必图笑着躲到一边,“哎哎哎,别玩驴脾气行不行,你不就想喝点儿酒嘛,嘿嘿,我给你。”老脚夫当即停止了进攻,“真的?”大伙儿看着老脚夫滑稽,哄笑声起伏不断。
“自然是真的……不过呢,有一个条件!”好必图晃晃手中的酒袋,咣当当的还有不少,惹的老脚夫咽了口唾沫,“什么条件?你说?”“学声驴叫,让大伙儿听听呗!”
“你娘的!”老脚夫扫视一圈,伙计们都等着听驴叫呢,“好吧,我给大伙儿来一声阿拉坦驴儿的叫声……啊嗷、啊嗷、啊嗷……”叫声惟妙惟肖,活像个老公驴叫春。
一场嬉闹,以老脚夫的失败宣告结束,不过好歹弄到了酒喝。
脚夫辛苦,吃了喝了闹上一阵,便沉沉的睡去。周同躺在大车一边,捂着胸口翻来覆去睡不着,脚步声声,走来了好必图。
“周同,胸口疼啊?”好必图说话很轻,周同翻身坐起,“是有点儿,不过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好必图凑的更近了,压低声音说道:“是不是在王族武馆大门挨那一拳还没好呢?”
周同一惊,“金把头,您怎么知道?”
夜,静悄悄的,脚夫们鼻声如雷,相互呼应,奏起了一段美妙的呼噜交响曲。好必图盘膝而坐,和周同低声交谈,语气温和,目光中透出热切的爱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