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傍晚时分,路过一座高大宏伟的楼牌,楼牌上写有两个烫金大字,‘天门’,队伍里传来消息,距离京城已只有四百里了。
馆长左忠义命令今日多走两个时辰,武馆纪律也算严明,学员无何抱怨,队伍继续前行。
至到亥时初更,大队又行进了二百多里,距离京城不过一百七八十里,到了一处宽敞的平地,左忠义传下命令,就此安营,埋锅造饭。五百一十名学员一阵欢呼,呼呼啦啦散开寻找各自的地界。
次日一早,大路上行人增多,对这些人马不怎么理会,想来是司空见惯了。队伍拔营上路,赶了三五十里迎来一彪黄衣人马,馆长左忠义亲自面见,原来是皇家武馆的人迎接来了。几人寒暄几句,队伍继续开拔赶路。
又走了三五十里,道路变得异常宽敞,可供十辆马车并行。道路一侧是一座黄澄澄的亭子,亭子上有匾额,上头也写着两个大字,‘皇亭’。
队伍缓缓移动,巳时许,前面现出一道一眼望不到边的城墙。左忠义传下命令,所有人等下马,步行徐徐前进。
城墙高约三十丈,一溜杏黄大旗迎风飘摆,上面的人儿小如蝼蚁,如不是周同目力过人,还真的看不出那些都是穿着甲胃的武士。正中设有一座城楼,楼面朱红滚漆气势夺人,楼顶黄色琉璃瓦夺人眼目。城墙正中上方镶嵌着两个烫金大字,‘周京’。
京城真的到了,果然是磅礴恢宏,气势非凡,蒙京城虽然不凡,但与周朝京都相比略有不如,少了点风华,多了点沉闷。
阔大的城门外横着一道朱红大桥,桥的两边站立数百名衣甲鲜亮的持枪武士,行人路过此处无不低头止语,小心谨慎慢慢度行。
来到桥前,馆长左忠义例行递了交割文书,那领头的武士也倒识礼,命令属下清退桥上行人百姓,将一众恭送到桥头才拱手作别。周同随着大队走上大桥,下边是一条宽约三十余丈的大河,河水清澈见底,无数金黄鲤鱼在其中漫游。暗道大周京城果然与众不同,城外都是如此的大排场,处处显得奢华,里面不知又会如何。
进入城内,青石铺就的宽阔大街上人头攒动,人流如织,行人看到前面领队的黄衣汉子纷纷两边躲避,让开道路却也不怕,熙熙嚷嚷的指点一众学员。
康国栋心潮澎湃,见到这么多的路人围观似的看着自己,白白的磨盘脸变得通红,周同凑近低声笑道:“怎么了,这么多人看你不好意思了?”“嗯,我感觉他们像是在看猴子。”“哈哈哈,你可以当猴子,我可不愿意。”一边的唐世荣离得近,过来凑趣道:“是,他们是在看猴子,我和表弟是耍猴的。”
康国栋一愣,“你俩是耍猴的,我又是干什么的?”“瞧你那张大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当然是猴子了,胖猴子。”“你大爷的,你和同……你和老二才是猴子。”
前面的吕文倩笑眯眯投来一睹,康国栋的大脸越发的红了,急忙低下大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这下好了,真他娘的成了猴子了。”
队伍徐徐前行,京城八街九陌四通八达,街道两边屋宇鳞次栉比,数不清的店肆争相林立,茶坊、酒肆、药店、钱庄、当铺、肉铺,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食物香料、吃喝拉撒各行各业,应有尽有。道路上轿子、驼骡、牛车、马车川流不息,人流中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行脚小贩,形形色色,川流不息。叫卖声、吆喝声、吵声、骂声掺杂着骡马嘶鸣声、放屁声不绝于耳,真格是热闹非凡,繁荣非常,一片繁华富足景象。
穿过十里八街,拐了三街六巷,队伍来到一处红砖绿瓦的大门楼子前停了下来,上面传下话来,到了地头,今日在此休息。
周同抬头看上面匾额,匾中写有四个大字,‘皇家武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