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这是小爷的寝宫……”流风咬牙切齿的瞪着苏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过河拆桥,用过他之后就一脚把他给踹开,结果,他话音刚落,瞳依也接口道:“流风,去我的寝殿休息吧,我有话跟你父王说。”
“……”流风一阵无语,然后恨恨的跺了跺脚,“小爷明天就回四方城,再也不管你们了,哼。”
说完,就抱着自己的包袱气哼哼的离开。
瞳依叹了口气,上前将寝殿的门关好,扭头就看到苏夜一脸认真的和手里的绷带奋斗,像是跟绷带有深仇大恨一样,单手拿着一端在伤口上缠来缠去。
照他这种缠法,就是把右手缠成粽子也包扎不好……
看着他漂亮又无辜的俊脸,瞳依只觉得心底一阵酸涩。
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绷带,瞳依认命的伺候起眼前这位爷的手伤,她面无表情的问道:“武功是跟谁学的?”
“看书。”苏夜百无聊赖的拖着下巴,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瞳依,“王兄囚禁我的地方,那里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书。经史子集,民间习俗,奇门遁甲,武功秘籍……他留给我的,而我有的,只剩时间。”
瞳依沉默。
跟苏夜相处的越久,对他了解的越多,瞳依就觉得越来越放不下他。
苏夜本身就像是一个名叫‘***蚀骨’的毒药,勾魂噬骨,不死不休,一旦成瘾,无药可救。
鬼宗十年囚禁,他在夹缝中生存,一次又一次的将不可能变为了可能,这样一个人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定然无人能够撼动。
瞳依长出了一口气,包扎好他的手伤后抬头,“阿夜,我不是叶瞳依。”
苏夜一愣,瞳依勾唇一笑,“我叫瞳依,但不是左相的女儿叶瞳依。”
为一件事情纠结太久实在不是她的作风,既然困在原地无法前进,索性就将一切告诉他吧……将她所有的顾虑和犹豫都告诉苏夜,她便不会再因为两人灵魂的差异而苦恼不已。
苏夜的眉心微微拧起,有些不太明白瞳依的意思。
瞳依回到相府后,对左相的态度冷淡又防备,他一直都当她是真的失忆,却并没有怀疑过她相府千金的身份。可如今,她竟然说她不是叶文成的女儿?
叶文成能屹立朝堂十年之久,心机城府连王兄都忌惮,瞳依怎么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瞒过他这么久,让叶文成放心的把她送到自己身边。更别说……瞳依这张扬的性格气度,完全不是演戏的料……
苏夜难得因为某件事诧异的满头雾水,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心底也突然有些发慌。瞳依此时的表情又变得淡漠空寂,就像是随时要消失一般,他严肃的看着瞳依的眼睛,就听她继续道:“大婚那晚,真正的叶瞳依死了。而我,在另外一个也同样遇到变故死去,却借由叶瞳依的身体再度醒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瞳依不知道这样解释苏夜能不能听懂,也不知道他知道了真相后能不能接受,但还是用最简洁的语言向苏夜道明了真相。
“借尸还魂?”苏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竟然瞬间懂得了瞳依的意思,也瞬间明白,瞳依为何会脱离了相府的掌控。
他里有看过这种怪力乱神的书籍,但以前只当做是无稽之谈一笑置之,却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的身边。
但随即,苏夜释然的松了一口气,握住瞳依的手道:“我很庆幸,现在的你不是叶文成的女儿。”
如果她不是叶文成的女儿,便不是真正的长生国后裔,即便这个身体跟长生国有再亲密的联系,但她的灵魂就只是他的依依,如此一来,他心中那个最大的隐忧便不服存在。
瞳依很意外,苏夜竟然毫无迟疑的就接受了这个怪力乱神的事实,而且还露出一副欣喜庆幸的表情。瞳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阿夜,你还记得你母妃过世的时候多少岁了么。”
“母妃的年龄?”苏夜微微一愣,回答道:“母妃十五岁嫁给父王,一年后就有了王兄,十年前过世的时候,应该是三十八岁。”
苏夜有些奇怪,不明白瞳依为何会突然在意起他母妃的年龄。
瞳依再度叹了口气,问,“那你王兄十七岁的时候,你母妃几岁。”
“三十三。”苏夜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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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依抬头望天,清了清嗓子回答,“呃……我一直都没告诉你,原本的我死掉的时候,已经二十八岁了。”
*
太阳高照,天气很好。
流风一觉醒来,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爬下床,正打算唤宫婢进来伺候他洗漱,却突然想起,昨晚他被某人过河拆桥了。
大眼睛一睁小脸一黑,流风立刻气呼呼的收拾包袱打算离家出走,恩……四方城他是不打算回去的,干脆去找他亲生父王,就说苏夜和瞳依联手欺负他把他轰出了明月宫,他现在无处可去需要他收留。
打定了主意的流风瞬间又开心起来,背着包袱就开门走人,结果,却看到苏夜此时正斜靠在他门前不远的石桌前,托着下巴在呆呆的发愣。
流风鲜少见过苏夜的脸上露出这种表情,即便是有,也肯定是因为瞳依,好奇心一时发酵,流风又将包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