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国王宫乾坤殿内,苏漓手中握着一张字条,脸上是一片阴霾的冷色。
“圣上。”陆荃低头轻声道:“秦清并没有前往南聿,而是去了北齐。奴才有些不解她此举的用意。”陆荃看着苏漓手中的字条问。
苏漓轻哼了一声,“叶静衣。”
陆荃微微一愣,苏漓继续道:“秦逸在她的眼中不足为惧,早死晚死皆是一样。但夜儿和瞳儿此前令她受伤,还逼的她提前现身曝露了行踪,她岂会继续隔岸观火?以她那偏执又恶毒的性子,定然会想尽方法去折磨夜儿和瞳儿。叶静衣……孤已经能想到她会用什么阴损的法子利用叶静衣去做什么了。”
陆荃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苏漓的双腿上,心底发出了一声悲凉的叹息,“将离宗主已经束缚不住她了么。尽”
苏漓的右手咻然紧握成拳,“她已经疯了。离叔当年顾念着同门之情留了她一命,却不想养虎为患酿成了今日的恶果。伶九此时的武功已无人能及,又得到了南疆蛊王的驭蛊毒经。六国王室及各朝百官有七成的人命皆掌握在她的手上,她只需吹响蛊哨,九州大陆立刻便要生灵涂炭。离叔早没了能治住她的能力,若非为了孤和夜儿,他又怎会待在伶九的身边受尽屈辱!”
“主子……”陆荃看着苏漓眼底戮血的恨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劝解丰。
叶文成被处死的时候,陆荃便看出苏漓心底的恨与痛有多么的深刻。但叶文成说到底也不过是一颗被摆布了一生的棋子,真正威胁着所有人,至今还掌控着苏夜与瞳依性命的人却是伶九。那个夺走了萧妃的一切却还是嫉恨了她一生,如今彻底疯魔的海神殿祭祀。
“随孤入地宫。”苏漓将手中的字条凑到烛火边上烧毁,“孤没想到伶九会在夜儿和瞳儿误入地宫的时候醒过来。现在她已经离开了王都,地宫之内无人阻拦,去找到当初紫依留下的易容蛊,尽早让瞳儿恢复原本的容貌,以免夜儿将来被叶静衣欺骗。”
“圣上以为,伶九是要叶静衣故技重施,效仿王妃去诱骗王爷?”
苏漓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当年,她不就是用这种方法欺骗了离叔,使得离叔错认了她与母妃铸成了大错么。孤不会让历史在夜儿的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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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王都附近覅西山内,景烨飞得到了景元睿传来的迷信,按照景元睿献上的破解机关之法再度发兵,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完全破开了长生殿外围的陷阱,来到了覅西山下。
看着半山腰上越加清晰又富丽堂皇的宫殿,景烨飞心中激动之余又升起了一丝嫉恨。
即便是有了地图的指引,他的攻城之战也打的并不顺利,长生殿中高手太多,而他们所谓的精兵与长生殿侍卫的距离也相差太远。对这个积累了千年的皇朝余孽果然不能太过小觑,一不留神就会遭到它各种阴损的暗算。
“圣上,太子殿下回来了。”思绪间,传令官突然来到景烨飞面前禀报,景烨飞一愣之后大喜,“快传。”
景元睿已经离开了北齐将近半年之久,虽说这次他出使大雁并没有讨到什么实质性的便宜,还葬送了景元袖的性命,不过景烨飞女儿众多,本就不在乎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如今景元睿带回了长生殿长公主的女儿,足以抵得上十个景元袖的性命,所以,景烨飞心底非但没有半分对景元睿的失望与怪罪,反倒充满了愉悦和欣慰。
回到中军大营,景烨飞就见景元睿带着一名女子正在营帐中等候。景烨飞哈哈一笑叫了一声‘睿儿。’景元睿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下道:“父王,儿臣回来了。”
“好,好,孤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景烨飞拍着景元睿的肩膀将他扶起,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叶静衣身上。叶静衣抬头,在接触到景烨飞的目光后立刻面露惊惧的移开了视线,而景烨飞的眼底则闪过了一丝惊艳。
好美的女人……
这就是长生国长公主的女儿?
察觉到景烨飞无礼的眼神,叶静衣的心底忍不住一阵厌恶。北齐国民风彪悍,北齐王又十分好战,在她的心底一直都是蛮夷之邦,若非前来北齐是师父的命令,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来到这个极其寒冷的地方。
见景烨飞注意到了叶静衣,景元睿有些得意的笑道:“父王,这个女人就是儿臣在大雁俘虏的奴婢,是长生殿长公主秦清的女儿。她对长生殿的机关暗器部署了如指掌,儿臣现在将她带回来,一定可以助父王清缴长生殿。”
“睿儿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能助孤一举攻破长生殿?”景烨飞踱步到叶静衣的面前,勾着嘴角看着她道:“之前睿儿送来的地图的确颇有用处,让孤成功的率军破除了长生殿外围的陷阱。若是你能有法子除去长生殿中的诸位高手,孤可以给你至高无上的赏赐,让你做睿儿的侧妃,不过……”
景烨飞眼底掠过一丝杀气,“若是你做不到减少北齐兵将的伤亡,孤便将你发配军营,让他们拿你这个长生殿的女人泄愤!”
叶静衣双拳紧握,低下头紧咬着
嘴唇,借此驱散心底笼上的寒意。
师父让她来北齐,她便听话的跟着景元睿来了,可她此时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隐患,将自己置身在了一个进退皆难的境地。
军营里这么多粗鲁的男子,根本不会懂得欣赏什么琴曲,她根本无法施展迷心曲将所有的人都控制,借此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