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狂战天就带着魔界密令前来,说是让我派人秘密寻找那个叫做阿奴的女人,不得放出任何风声。
我疑惑至极,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不仅被关在无上地狱都能逃出来,而且还惊动了魔尊亲自出手,想必是个大人物。
我丝毫不敢怠慢,立即下令让黑影和狂战天在人界四周寻找她的踪迹。
最近耳边总是能够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像是生了刺一般别在耳里,去也去不掉,难受极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我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就一阵不舒服,烦躁不安。
可是为了能够完成魔尊的任务,我不得不更多的去了解她的事情。
想起当初蝉儿说到那个女人的表情,十之八九不仅是故友,而且关系不浅,去向她讨教绝对是最佳选择。
自从成婚之后,蝉儿移居在了坤宁宫,除了每日照例向我来请安和差人送些汤药之外,平时很少出来走动,而我也很少去找她。
以前曾一度听到碎嘴婆子说坤宁宫内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白衣女鬼,在桑林间飘来飘去,挺吓人的。
不过她们只是私下的嘀咕,从来没人敢背着皇后将此事捅出去。
一来,皇后乃是后.宫之主,要是上报皇后宫内有污秽之物,岂不是堂而皇之的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二来,就算这坤宁宫真有鬼魂,这十多年来也从没听说过有死人和鬼怪之事,因而这事也就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去了。
蝉儿是一届皇后,对于这处理后宫之事是她的职责,我也懒得去搭理。
不过,很快这些谣言就消失了。
行走在寂静空旷的宫道,仔细的看自己一度守护着的皇城。
从没有仔细去欣赏过这里的一砖一瓦,此时才发现自己竟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到坤宁宫。
坤宁宫作为皇后的寝宫竟是平实素雅,有点农家小院的感觉。丝毫没有俗气的金黄色做装饰。
满园的桑树像是迎风而立的妙龄女子,翩翩起舞,淡淡的草药味弥漫在空气之中,让人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蝉儿远远就来接驾,衣着华贵,异常隆重。
我辞退两侧的宫女太监,拉着她坐在园中的凉亭里。
寒掺了几句就问,你给我讲讲你那个朋友的故事。
蝉儿有些愣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提醒,阿奴。
蝉儿显得有些慌乱,随即试探性的问我,难道圣上真的不记得了?
我:……
蝉儿像是有所顾忌,讪讪笑了笑,手不经意摸向了脖颈间的玉牌:其实我和她交往不是很深,只有过几面之缘而已,记得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受伤了,伤得很重,普天之下或许就只有我能救她。说白了我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她也救了我,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相识。
竟是废话。我皱眉,不耐烦的想要转身欲走之时,蝉儿拽住了我的手,她仿佛有些不愿意让我走,继续道:可我是听着她的故事一路走过来的,你不是想听她的故事吗?我讲给你听。
蝉儿把脖颈间的玉牌取下来,放到了我的手中道:这是她的东西,后来送给了我。我现在送给你,希望它能在危机时刻可以保护你周全。其实阿奴是个神奇的女子,她是魔界鬼差,却拥有着普天之下最善良的七巧玲珑心。她一路走来经历了生死磨难,却总能在劫难中悄无声息的拔地而起,像颗永远倒不下的苍劲小树,正是因为她的善良坚强,一次次俘获了魔尊的心。
我一阵震惊,原来她是魔尊爱的女人。可为什么要被关在无上地狱呢?
蝉儿道,她虽说是鬼差肩负魔界重要使命,可她却从不被这些东西压倒,她仰望的是正义,还成了糜华斋的斋主,曾一次次不顾一切的摧毁魔界精心策划下的局势,因而招来了她的杀身之祸,九死一生……可她最终还是毁在了情字上,她爱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曾经替魔尊怀了孩子,地下冥殿坍塌她被埋地下,那时我们都以为她死了。没过多久,阿奴从魔界归来,在六界做下了不少坏事,有那么一度我不敢相信那真的是她,事实证明她的确不是,她只是一个被魔尊创造出来的影子罢了。魔尊天算万算可他没算过天,没算过阿奴的命数,她化名归来,得知曾经朝夕相处、要托付一生的男人留给她的除了欺骗就是伤害,因而十八年前的婆娑之战爆发的始因就是她,婆娑之战魔界翻盘控制了六界,而阿奴在那场婆娑之战中被魔尊亲手杀死了。
我有些混乱,死了?
蝉儿有些不明白,的的确确,从魔界传出消息说是魔尊亲手杀死了阿奴的。
既然死了,那现在逃出来的阿奴是谁?
难道是十八年前魔尊根本就被杀死她,而是将她囚禁在了无上地狱,想要让她永生永世不得出来,可谁成想冥界的叛乱阴差阳错让被关在无上地狱的阿奴逃了出来。
一定是这样。
真是个难缠的胚子。
蝉儿皱眉疑惑的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审视,想要从我的眼睛里寻到什么似得。
当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桌前已经放了一碗汤药。
蝉儿道,圣上日益操劳,精神疲惫,喝了这碗凝神药对身体有好处。
每天起床蝉儿都会让人送来这种汤药,虽然曾经有些怀疑蝉儿的用意,可十多年来并未见到我身体有什么不好,反而一日比一日精神,已经四十好几的年龄,可感觉还正直年少,浑身有使不完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