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收拾的怎么这么忙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袁晗蹲在墙角抱着膀子抱怨,早知道就不起来这么早了。
杏香拍拍袁晗的肩,“你恐怕还得等会儿,大哥的头发是梳了拆,拆了梳,不知道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袁晗有些头大,一柱香是多久啊,“那你这么早叫我干什么?”梳什么梳,平时邋里邋遢的,这会儿又假讲究,澡都没洗一个,香港脚更是威力无比。
杏香被袁晗抱怨有些不高兴,但是又不好发作,“这么黑你干什么去?”
“管我。”袁晗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杏香想追上去,可是有些怕黑,便作罢了。
当然袁晗也怕黑,她只是躲在院墙外边罢了,把事先分好的铜板又检查了一遍。
终于,就在袁晗制造完风尘仆仆的假象的时候,泉水收拾妥当了。
“袁晗呢?”泉水着了一身新衣,才跨出门槛就问袁晗。
杏香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怎么这两天大家的中心点都围着袁晗了,自己才是他们应该关注的焦点唉,可是在泉水面前她也是敢怒不敢言,“谁知道啊,外边黑漆漆的一个人跑出去,八成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果然啊,袁晗都在外边不忿,在自己跟前就装可爱,一转身就中伤抹黑自己,可恶。
泉水心情大好,这袁晗还挺懂事的嘛,再看杏香便觉得小家子气,喝道:“年纪不大,说话就这么刻薄,当心不好嫁!”
“是,大哥。”杏香感到十分委屈,大哥被袁晗灌了什么迷汤了,竟然为了那个死丫头骂自己。
袁晗觉得是时候出现了,再不然杏香又要往她头上记仇了,虽说杏香也没什么可怕,可是很烦人的,“大哥,你终于收拾好了。”
“嗯,就要出发了,你不收拾一下?”泉水看着袁晗松垮的发髻和满是尘土的脸。
“还要收拾,杏香妹妹才给我收拾了呀,你看。”袁晗故作惊讶的摊开两手转圈,“是不是很不错。”
泉水看了杏香一眼,不再说话,朝袁婶儿屋里,“娘,好了吗?再不走就要天亮了!”
“来了来了,老东西,别抽了,快把东西提出去,快点儿。”袁婶儿一边匆忙的答应着,一边催促蹲在墙角抽旱烟的老袁头。
“来,一人拿两样。”袁婶儿把手头的东西让兄妹几个拿了,拖着老袁头出发了。
一路上杏香都像贴狗皮膏药粘着袁晗,“袁晗啊,这路可远着呢,你怕不怕累啊?”
“当然了,有多远啊到底?”袁晗觉得杏香真是白痴极了,废话嘛,谁不怕累啊。
杏香用夸大的语气,“十多里路呢,还有一段山路。”
“什么,不会吧?”这黑天半夜的走路,就像是躲避仇家追杀似的,而且还那么远。
杏香见袁晗抱怨,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吗?远着呢,呆在家里多好啊。”袁晗整的再邋遢都比不过她留在家里。
袁晗一眼就看出杏香的那点小心思,不想让自己去,哼“是啊,太累了,我啊还真怕累,走那么远的路不说,还得爬山,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儿吗?”
杏香见机会来了,更加开心,“是呀是呀,其实我也不想去的,不过……那你就别去了,反正怕累。”
“你说的的确有理,我怕累,不过,我更怕无聊啊,一个人还不得闷死,反正都是死,我情愿累死也不闷死。”袁晗照着杏香希望的苗头浇了一盆凉水,真爽啊。
“好吧,多个人也热闹些。”杏香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知道有多难看,袁晗不知好歹,自己低声下气不说,还捉弄自己,真恨不得掐死她。
不过要是闹僵了,袁晗乱来那就不好了,她要是到处去乱说或者故意和那个男的去说话,那不是气死自己吗?看来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杏香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从下炕就和袁晗凑在一块儿。”走在前边的袁婶儿嘀嘀咕咕的回头望了望杏香。
“女娃儿家的,你管那干啥?她们凑一块就凑呗。”老袁头无所谓,娃儿们一块耍有什么不好的?少给他惹事儿就行了。
袁婶儿一拉脸,“那梅香怎么办?”总不能让老二一个人吧。
“娘,没事。”梅香在一边调解着,杏香最不喜欢袁晗了,所以根本不必操心。
泉水站在袁婶儿一边,“平时不搭调的人凑在一块干嘛,没意思。”泉水早就想找个机会问袁晗那件事了,可是杏香寸步不离,真是难办。
“杏香,你的腰带好像有线头出来了。快让娘去看看。”泉水忍不住开腔,先把她支开再说。
杏香一听赶忙紧张的问袁晗:“真的吗?”
“嗯,头发也有些乱了。”袁晗明白泉水的用意,跟着添油加醋了一些。
“那我让娘和二姐帮我弄一下。”杏香说着就往前赶了几步。
袁晗十分想笑,都不知道杏香是傻瓜还是白痴,乌漆墨黑的,看得到线头,看得到头发丝,哎,爱情总是盲目的,让人忘记思考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啊。
泉水这才逮着机会,“怎么样啊?”
“你看,这是今天早上得的。”袁晗很温顺的把怀里的铜板拿了出来。
借着快亮的天色八个铜板赫然躺在袁晗的手心里,泉水惊讶不已,小声惊喜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太好了。”
“你四个,我四个。”袁晗把八个铜板分成两份。
泉水别有深意的一笑,把袁晗的手掌合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