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恩师教导。”李恪昭见曹老劝解他,心里多少释怀了一些。
曹老不免说了很多为官之道,又说了许多为人处世之道,不是说要把骆钧教的圆滑,只是要他更加的清楚世事一些,当然对李恪昭他也说了许多勉励的话,终归是一个不错的人才,稍加磨砺必成大器。
一番话之后便有些沉默了,曹老顿了顿,“本来,袁晗来给我报喜的时候还说到时候要和你一块回来看我呢,老头子我盼啊盼啊,愿望倒是落空了。”
只要有关于袁晗的话题,骆钧不是木木的,就是情绪过于激动,这会儿他兀自出神,李恪昭少不得替他周全道:“骆钧实在受了不小的打击,就连我们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接受。”
“袁晗那么好个孩子,我就不懂了,老头子我不信,好人都是会长命的,就连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曹老说着说着鼻子一酸流下了泪来,袁晗和他一起做了多少事啊,他的忘年之交就这么没了。
骆钧呆了半天,听到曹老吸鼻子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劝道:“恩师莫过于伤心了。”劝人一般都是莫过于伤心,逝者已矣,节哀顺变,可是他还是刻意回避有关于死的字眼。
曹老看了骆钧一眼,道:“你也是,保重些,别那么悲观,我听说什么都没找着,我觉得这是个好兆头,说不定袁晗还好好的呢。”这也本就是一句安慰人的话,早在一个多月之前说,大家或许还抱有希望,如今听了也只当是安慰人的了。
大家叙旧了一会儿,郝叶便从县衙回来了,说了在鸿福订了几桌酒席,大家聚一聚。
骆钧实在没有心思,可是因为曹老的缘故还是去了,连带着佳味轩的人一同去的。
曹芗也去了,她听说骆钧回来了,又听说了袁晗的事情。
这会儿曹芗看到骆钧沧桑的面容,不禁有些感叹,想当初骆钧是何等的风(流)倜傥,把她迷得七晕八素的,就因为他的拒婚,还耽搁了她的好些大好年华。
说实在的,就是此刻,曹芗也认为骆钧是有魅力的,魅力不减,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魅力,痴情,对,即使袁晗死了,他对袁晗毅然情根深种,他为袁晗颓废,为袁晗伤心。
曹芗以前很讨厌袁晗,莫名的讨厌,如今却不讨厌袁晗了,她甚至有些羡慕袁晗,不管怎样,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永远都记得她,心里永远是属于她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句话曹芗终于同意了,那会儿她竭尽了全力也没有得到骆钧,而袁晗,不论是活着还是死去了,都死死地霸占着骆钧的心。
“你少喝些酒,当心身子。”曹芗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郝叶,他似乎很高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怎么都喝不够似的,时而的转头看她一眼,笑一笑。
曹芗心满意足地看着郝叶,这个男人不怎么优秀,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是他的眼里心里都是她,还有什么比相依在一起更为重要的呢?
郝叶果然听话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吃起了菜,这个妻子从小娇惯,虽说他们感情很好,可是倒也从来很少这样细心的照顾他,这让他十分高兴,“听你的,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