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跑到外边去吐了,把隔夜的饭都吐干净了,这才罢休,捧了一捧水漱了漱口,这才重新到老袁头的房间去。
“爹,你吃完了,饱了么?”袁晗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碗,恶寒的问老袁头,看那碗,估计是被舔过的,袁婶儿肯定乐了,少洗一个碗。
老袁头摆摆头,叹了口气,“你说我才挨了打,给我送的饭就这么稀,哪够啊?能把命吊着就不错了。”
“这么说你没吃饱啊,我再去给您找点吃的?”袁晗看着意犹未尽的腆着嘴唇的老袁头肯定的说,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
老袁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袁晗,“也就吃了个六分饱吧,算了,也不为难你了,你自己吃不吃得饱都还是个问题。”
袁晗心中有那么一丁点的小感动,终于知道关心自己了,虽然着算不上关心,但总算不是无动于衷了,“爹,你猜的真准,我给您送饭的时候他们正在盆里捞呢,我说给爹舀稠一些,大哥说稀饭稀饭要那么稠干什么?”
“哼,那个狗东西,我就知道他靠不住,对他就没报什么希望,那是个胳膊肘朝外拐的东西。”老袁头一听袁晗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忤逆子只知道好吃懒做,游手好闲。
老袁头骂了两句还觉得不过瘾,支了支身子拉开架势就数落起泉水的不是了,从泉水穿开裆裤起一直数落,如数家珍一样。
袁晗见老袁头骂的起劲刹不住脚了,赶忙打岔道:“老爹,你不是没吃饱吗?少说两句吧,留点力气养病,啊,我去给您找点吃的。”
“没想到啊,还是我的三闺女最好啊。”老袁头见袁晗要去给他找吃的,那个感动劲儿不打一处来啊,原来最不疼的那个才是宝啊。
老袁头眼中带笑,笑中带泪的目送袁晗出了房门,这才乐呵呵的又躺进了被窝,“挨打也有挨打的好处啊,不干活也算值了。”
袁晗面上笑的开怀心里却冷笑不止,“这会儿知道你三闺女最好啊,哼,不过可惜啊,晚了,你三闺女对谁好也不对你好,你们这么偏心,怎么不见你们得偏头痛,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啊。”
只是人们不知道遇着什么事就说老天爷不公平,说白了,老天爷知道你是哪根葱?
袁晗拿着吃完的饭碗回到桌上,果然,粥盆里剩的已经可以照镜子了,不过没关系,袁晗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你爹吃了么?”都说少时夫妻老来伴儿,虽说袁婶儿把老袁头打了一顿,可是心里还是惦记着的。
袁晗尴尬的笑了笑,“爹吃是吃了,不过他说粥太稀了跟漱口水似的,没吃饱。”
袁婶儿本来还笑mī_mī的,以为那老东西见到那碗饭会感动的涕泪满面,没想到他还嫌弃,“他嫌太稀了,我们吃的什么你没给他说吗?好的都给了他,他还不领情了。”
当然,谁都不知道袁晗在墙角里捞了半天的泰坦尼克号。
袁晗无比赞同袁婶儿的话,一脸痛心的神情,“我也跟爹说了,可爹说他挨了打,吃那些养不好身子,还不如不吃呢。”
看看,这袁晗,她就是专业补刀的传人,专注补刀二十年了。
“养他,我养头猪还差不多,他吃了半辈子的粮食了,也没见他长几两肉。”袁婶儿本来还打算中午给老东西煮两个鸡蛋的,被袁晗这么一挑唆,那个还在萌芽中的打算就被袁婶儿果断掐死了。
“梅香,杏香洗碗去,袁晗......”袁婶儿两手抱胸,气冲冲的分派起活儿来。
袁婶儿才叫了袁晗的名字,袁晗就打断了袁婶儿的话,“娘,我就再去劝劝爹吧,让他知道娘的好,娘,别忘了叫大哥把我的房间给我整好啊。”
“爱咋地咋地。”袁婶儿心烦意乱,一边要找银子,一边还要操心那老不死的,现在好了,人财两空了。
袁晗在厨房里掏出那两个提前埋的马铃薯,拍了拍火灰,“烫死我了。”袁晗赶忙两个手指头抓着耳朵。
至于为什么抓着耳朵,据说要是什么东西太烫,烫着手了,那就赶紧抓耳朵,可以缓解手的疼痛哦,不信可以试试。
缓了缓,袁晗手里捧着两个马铃薯往老袁头的房里去了。
“真是两个烫手的山芋啊。”袁晗手里兜着马铃薯,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不过她手里的本来就是烫手的山芋。
“老家伙,吃的来了。”袁晗见老袁头好像睡着了,就在口头上占便宜报仇。
不过老袁头没睡,他还在等袁晗的吃的呢,一听袁晗叫他老家伙,对袁晗才生出的一点好感又没了,不高兴的问:“你刚才叫我什么?老家伙。”
“没什么啊,你一定是耳朵背听错了,我那会叫你老家伙。”袁晗把两个马铃薯扔到小桌上,装作茫然不知的样子。
“错不了,你就是叫我老家伙。”老袁头对自己的听力那是相当的自信啊,自己怎么可能耳背呢,自己虽说年纪有些大了,可是还是很健朗的。
袁晗当然不希望才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关系被一句老家伙破坏,于是来了个情景重现,“好家伙,吃的来了。”
“是不是这样啊,你想想。”袁晗学完,一本正经的问老袁头。
老袁头歪着嘴,抠着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瓜子做不解状,“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我手里揣着这么烫的两个东西,好不容易挨到桌子前,心里松了口气,好家伙总算脱得了手了。”袁晗有些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