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钧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心里太难受了,看着袁晗忍受病痛的折磨,还要忍受死亡的恐惧,他真的无能为力。
他几乎想要带着袁晗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的,努力的渡过剩余的日子,不管是一天一年还是十年。
袁晗不是就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吗?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想到这里,骆钧的心里跳的突突突的,连他自己都被这么大胆的想法折服了。
“骆钧,骆钧,你在想什么?你有能力保证袁晗的安全吗?”骆钧有些责备自己的轻率,也许留下袁晗还有希望。
咳血了,这个病在这世界里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啊,无疑是对她宣判了死刑,然而袁晗还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她应该也知道了吧,只是为了不让他人担心,所以一直强装忍受着。
要是能够把那些痛苦转移到自己的身上那就好了,骆钧无比诚恳地希望着,可是如果真的可以,恐怕此刻辗转反侧的就是袁晗了。
要是没有这个病那该多好啊,也许他们还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第二天,李家才有了生气,骆钧就顶着一对熊猫眼过去了。
李恪昭见到骆钧的样子着实的下了一跳,“呀,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骆钧对自己的形象毫不知情,一脸茫然地问李恪昭。
“说不上来,有点儿像,唔~唔有点儿像乌眼鸡!”李恪昭捏着下巴想了半天,觉得这个词形容他最是贴切。
骆钧听了,白了李恪昭一眼,“不跟你废话了,袁晗怎么样了?”
李恪昭这才正色对道:“就那样吧,整个人都蔫儿了,没精打采的。估计心里憋着事儿呢!”
“恪昭,我......”骆钧一听袁晗不好,眼眶就红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恪昭赶忙用胳膊肘碰了碰骆钧。“把你的情绪收拾好啊!别弄得人尽皆知了,我去把药给袁晗熬上。”
没多一会儿,何家的人就来了,“今天大家起的都早呢啊,我们还没吃早饭。亲家母啊,把我们的饭也做上啊。”老何头一进院子就冲厨房里吆喝了一通。
李婶儿在厨房里听见了,恨不得把灶孔捅一个窟窿出来,有没有搞错,来我家里寻晦气还不自带干粮,好意思吗?“好嘞,你们先在堂屋里坐啊!”心里不乐意,嘴上还要像之前一样,和和气气的。
“我们先去看看袁晗吧,也不知道好点儿了没?”何婶儿心里惦记袁晗。拉着老何头就往袁晗的屋里去了。
正好,骆钧也担心袁晗,趁这机会跟在屁股后边就进去了。
“干爹干娘,你们来了。”袁晗也才穿戴整齐,因为‘身体虚弱’不宜下床,所以已经半坐在炕头上,老何头夫妇身后跟着的是骆钧,袁晗看了骆钧一眼,也没说话。
何婶儿见袁晗气色好了点,这才放心。“是啊,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不如早起。”袁晗笑了笑。
一句话。又把大家的心情说的沉重起来,是啊,谁还睡得着呢?事情没有出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体会不了那种感觉。
吃过饭,大家又坐在一团,开始商量袁晗的事儿。
作为当事人。袁晗也想参与其中,何婶儿却心疼她,坚持要她去休息,“你去炕上躺着吧,这么坐着身子受得了?”
“干娘,我没事儿,一直躺着更难受,我没事儿,你们说你们的,我就想呆在人多的地方。”袁晗甜甜一笑,有这么关心爱护啊她的人,她时时刻刻都想跟他们呆在一起。
话题正式拉开了,袁晗的代表方老何头开口程式化的提问:“袁晗的事儿你们想的怎么样了?”
老李头本来想代表李家说两句的,可是李婶儿嘴比他快,抢先道:“我们也想清楚了,这病还是得治的!”
何家人听了,倒是很满意,果然冷静下来人就容易想明白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过呢,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袁晗得先把银子换上,我给她治病。”李婶儿还没等何家的人笑出来,后边的话又把人打进了地狱。
何婶儿在心里呸了一声,就知道她没这么好嘛,“你的意思坚持要袁晗先还银子了?”
李婶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
何家这是有备而来的,怕谁啊?老何头当即拍桌子决定,“袁晗气按你们家的银子我替她还了,这里是四十三两七,我知道不够数,不过你们先收着,你们也知道,我们家别的不多,就是地多,租给人家没能也能得几个,别怕赖账。”
“这,这......”李婶儿被出其不意的银子晃花了眼,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眼睛转都转不开了。
“你信的过我们何家吗?”老何头一副不屑的样子,问已经迷花眼的李婶儿。
李婶儿那里顾得上别的啊,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成,没问题。”何家的人就是爽快啊,也不怕他们赖那剩下的几两银子。
骆婶儿在一边看着有些眼热,这说话间,袁晗花的李家的银子就补上了,可是他们骆家的还没着落呢?想要开口问问什么时候还自己那份,又觉得有些落井下石,还会被儿子嫌弃,不问吧,那么一笔啊,没了实在可惜。
“好,银子袁晗是不欠你们的了,不过袁晗的病,你们也别想一刻偷懒,一定要治好为止,不管你花多少。”老何头还没等李婶儿从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