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无人心,这一点她比谁都要清楚:“洛梵,你将凌霄宫里的事情安排妥当,便随我们一同上路去魏国!”
“好!”洛梵答应得很是爽快,转身走到无花跟前低声细语几句,无花点头面色凝重的转头对无叶和无果说了些什么?之后无叶和无果面色复杂的看了看洛梵面前点头算是同意了。
木天痕见她刚來便要走,紧张的抓住了她的袖子,问:“要我陪同吗?”
“不用!”段如思抽回自己宽大的袖子,沉声道:“木天痕我并不欠你什么?同样的,你照顾了洛梵整整一年你也不欠我们什么?我们两清了,你觉得如何!”
两清,她想和自己两清,不行,怎么可以:“不如何,夫人想撇清和本座的关系,是不是想得太轻松了一些!”
段如思挑眉,冷声问:“不然呢?你儿子已经被立为花国太子,你只需要等着江湖追杀令一下,花国皇帝驾崩之后花国便尽数被你收入囊中,即便如何你还觉得不够吗?就那么想从我的身上挖出前朝宝藏的秘密,花国被你吞了,你还觉得不够吗?木天痕,你的胃口真的好大!”
好几次木天痕想打断她的话都只是翕动了嘴唇并沒有发声,最后很是颓然的问她:“夫人在你心里,我木天痕便是如此不齿之人!”
段如思挑眉沒有回答,但她的神色还是说明了一切,在她的心里他木天痕就是这样的人,如果她不是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的照顾洛梵,如果不是想从洛梵口中探听到王印的下落,他又怎么可能什么都顺着洛梵。
对一颗弃子如此费心尽力若说沒有图谋,谁相信,段如思顾不上他伤痛的神情,冷声道:“木天痕,你记住了我们并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们什么?洛梵是我段如思的儿子,和你无关,你的儿子在宫里,是花国当今的太子殿下,假以时日你这个太上皇是当定了,在此本夫人预祝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说完,牵着洛梵的手转身就要往马车上走,却被木天痕一把捏住了手腕动弹不得,抬眸对上他血红一片的眼,冷声问:“木教主还有事吗?还是说木教主想要多听两句吉祥话!”
“你……你不用如此对我,我……”下面的话自动消声,木天痕望着脖子旁架着的寒水剑苦笑,这是他的儿子此刻居然用剑抵住了他的脖子,颓然的松开抓住段如思手腕的大手,木天痕的心里居然泛起了苦涩,这一刻他竟然是后悔了,后悔当初带着目的接近她,后悔自己对她明明动了的心却还假装不在乎的疏远,后悔明知道她在受苦却对她不闻不问,只因她已经是一颗被他抛弃的弃子。
他的后悔,他的不甘,他的难过,他的愤怒,又有谁在乎过,花国欠他木家的,难道他不该讨回來吗?段家欠了他木家永生永世的见不得光,难道他不该为家人讨回來吗?难道他有做错吗?做错的不是他,是老天。
段如思已经走了,木天痕站在凌霄宫的宫门前望天长笑,老天对他果然不公平,那南宫睿、那席沉梦、那藏进,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留在她的身边成为她的入幕之宾,有什么资格,段如思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谁也不许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