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都没能让余凤娘回心转意,林鱼也不愿再勉强她了,想来就算强迫她与杏子栓娃相认,瞧她如今这模样,他们两姐弟也不一定会开心,愤怒的说完了那一番话后,林鱼便就心灰意冷的道:“婶子既然已是打定主意,那林鱼也就不再打扰了,这就告辞…..”
说完,便朝着余凤娘的方向轻轻一福,立马就准备离开。
“鱼儿等等……”余凤娘心里正对林鱼刚才目中无人的指责愤恨不已,却又瞧见她说完了话要走,便急忙的叫道,想着自己虽不愿回去与杏子栓娃相认,那两个总归是自己的骨肉,如果林鱼没来也就罢了,既然来了,她便也想着将自己这几年存下的私房让她拿回去交给杏子和栓娃,也算补偿自己对他们的亏欠。
见林鱼果真停了下来等着她说话,她便连忙从怀里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取了出来,捏着走到林鱼面前,凄凉的笑道:“..鱼儿,算嫂子刚才小肚鸡肠了,你也别为刚才婶子的话生气…..这荷包里的,是婶子这几年攒下的私房,婶子下不了脸回去,但也总想着能将这个有朝一日能交给杏子和栓娃…..现在你来了,就劳烦你帮我这个忙好不好?帮我把这个交给他们两个……”
将荷包递到林鱼面前,余凤娘脸上已没了听到林鱼指责时的愤怒,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自己已将从秦老爷那儿偷听来的话说给了林鱼听,余凤娘想着林鱼不管是因何原因前来,也算是达到了目的….自己如今确实是没脸再见一双儿女,如果林鱼真与他们两姐弟感情好,那这个小小的忙应该是愿意帮的吧?…..她现在不担心林鱼会将这些银钱私吞,而是怕她不愿意帮自己这个忙…..
林鱼冷眼看向余凤娘手中的荷包,蓦然冷笑:“这又是何意?你刚才不是说我另抱目的前来找你吗?如今将这些;银钱交给我,就不怕我不给他们两个?…..呵,况且他们现在过的非常好,并不愁吃穿。也不愁银钱,你让我冒冒失交给他们,让我怎么给他们解释这些银钱的来历?…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要真有心的话。就自个儿交给他们…..实在不愿意的话,就留起来,免得到老了,没人给养老……”
余凤娘没想到林鱼真的会拒绝,见她说完了话。就径自往厅房外走去,便“哎”了声,急急的跟上前两步,却是再拉不下脸说些软话,只得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开了厅房的门,接着又往外走,直到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出了厅堂门后,又穿过中门,林鱼才碰到了春杏,她见林鱼要走。便赶忙叫了另个丫鬟将林鱼带了出去,自己则急忙往内院跑。
片刻后,被遣到中门看着的春杏跑了进来,见余凤娘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上,便焦急的上前将她扶起来坐到了椅子上……
宅门外的转弯处,张庆还驾着马车等在那儿,见到林鱼便急急的迎了上来,询问林鱼这里住的是谁?
林鱼再不愿提这秦宅里的事,只胡乱说了句:“一个几年前认识的朋友…..”然后便上了马车,让张庆回县衙了。
一日之内。先是粮庄的粮没了,接着又遇到了给人当外室的杏子娘,林鱼感觉自己的心里负荷实在太重,重的让自己压的喘不过气来…..
所有事情都与秦举人有关。从来都是以和为贵的林鱼,这次决定绝不善罢甘休了!
找余凤娘之时,林鱼原本是真的想劝她回去与杏子团聚的,可谁知余凤娘却是万般反对,既然如今是这样一个结局,林鱼已是决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要回去告诉杏子的了,怕她知道了心里难受,也怕她受不了这样的结果而跑来大吵大闹…..
她极力将这事在心里压下来,强迫自己去想押运粮草之事,如今,这才算重中之重!
时间紧迫,运送粮草之事,定是就在这几日之内就会定下来,如果不快些让知县大人同意,到时候粮草走了后,林鱼就回天乏术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
要不,就来个先斩后奏,等上了路,再让人向大人递消息?
……….
林鱼在心里设想了无数个假设,却都被一一否定了。
还没想出结果来,马车就已到了县衙门口,林鱼下了马车,却是恰好看到知县大人与钦差大人一同回来,两人都站在高大的衙门前面说着话,旁边还立了不少衙役官差。
林鱼看向两人,脑里灵光闪过,想着知县大人不同意自己去押运军粮,可如今正缺人手,说不定钦差大人会同意呢?自己不如过去问问?
想到此,她便装作专程前来的模样,走了过去。
幸而衙役里有认识林鱼的,又因两位大人如今讲的不是要事,便并未阻拦她,由着她到了两人面前。
“民女林鱼,拜见两位大人……”朝着两人福了福身,林鱼行礼道。
知县大人和钦差大人都是讶异的转过身来,看向林鱼。
“….林鱼?”钦差大人听到林鱼的自我介绍,狐疑的看向她,越看越觉得熟悉,又想起前几日捐粮捐钱最多的林鱼来,不禁就问道:“哪个林鱼?”
知县大人则是静静的盯着林鱼,心里却猜着她过来说话的目的。
“回大人,民女是淮口镇人氏,前几日两位大人都到过民女家里,民女还捐了家里的钱粮……”
“原来是你?”钦差大人虽还面无表情,但眼里却柔和了许多:“来这里有事?”
“回大人,民女确实有事想请两位大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