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大人定也是听过的这人的,他姓秦,还是个举人,前几年大人还在咱们嘉禾县上任时,他还来拜访过您,只是那时你却常在外面走动,未曾见过他,我还听人说他叔父便就是咱们朝廷里的宰相大人,只是这个却未被人证实过,我也不知道真假......”林鱼想了想道。
“姓秦,是个举人?叔父还是宰相?”赵大人沉吟了起来,心里猜测道:“...难不成是秦宰相之侄?”
朝廷里确实有个秦宰相,名唤秦桂,但却不知是不是林鱼口里那秦举人的叔父,赵大人不敢妄加猜测,思量着空闲时在私下打听打听,秦宰相在淮口镇是不是有个侄儿?要真是那样,可就不好办了,毕竟现在秦宰相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自己虽也算是皇亲国戚,但终归与皇上不是直系,所以还是亲疏有别的......
他心里暗沉了沉,却又怕林鱼多想,便对林鱼道:“这事儿我先去打听打听,你也不要着急,就算那秦举人真是秦宰相的侄子,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来他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人,定不会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来,如果他真要那么做,我便联合其他同僚参那秦举人一本!”
见赵大人沉思了一番,林鱼已知如果秦举人真是秦宰相之侄的话,这事便甚是棘手了,但她没想到赵大人居然愿意帮她参秦宰相一本,虽还未见到真假,但她心里异常感激,说实话,她今儿故作随意的给赵大人夫妇讲这事儿,虽也想着能借赵大人的之力帮着她将此事摆平,但心里也是打着鼓的,思量着能就此扳倒秦举人,那便是一件大好事,真要没办法,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可如今赵大人如此话语,却是让她心里羞愧不已,瞬间便不想让赵大人去冒险了,便赶紧劝说道:“大人多虑了,我讲这事,本就是想给大人和夫人逗乐的,如大人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秦举人就算再强势,他也不能让我们一家人就此消失吧,况且还有知县大人护着我们,我都已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大人也放心吧,可不要再说什么参那秦宰相一本那样的话了,没得为了我们这些小事,害大人于不义.......”
“你说的这个我自然是知晓的,没有真凭实据,我也定不会去做那无妄之事的,只是打听打听这也犯不着谁,你也放心吧,此事我定有分寸.......”赵大人见林鱼着急着解释,便也笑了起来。
“那林鱼就先在此谢过大人了,只是大人切记不要因林鱼之事得罪宰相大人,否则可真就是林鱼的不是了.....”林鱼道还是担忧道,接着又看向赵夫人:“夫人,此事您可定的好好帮我劝劝赵大人,否则林鱼可就难辞其咎了.....”
“...好好好,你呀放心吧,大人做事都是极妥的,我都还未担心,你也就别瞎琢磨了,这事儿啊留给他们去操心就行了,咱们只管等着听消息便是......”赵夫人却是随意的笑道,她与赵大人成亲二十载,相互间都极其了解,赵大人虽闲鱼野鹤,但从不做那没有胜算之事,他既是答应帮林鱼的忙,定是会想过极为周全的办法,既能帮到她,又不会将自己搭进去。
林鱼稍稍放了心,便聊起了其他,说了好些话后便告诉赵大人及夫人:“.........这天虽冷了,但家里还是种了好些瓜果蔬菜,又喂养了些家禽牲畜,这次过来拜访大人和夫人,便也给大人和夫人带了些来尝尝,还请大人和夫人不要嫌弃......”
“...这可说的什么话,你们带的东西我们可都喜欢的紧,如今这大冬天的,你带的那些个蔬果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我们还未谢谢你,你却是说起这话来了,莫不是怕我们不给你银子?”赵夫人故作嗲怒的打趣着呵呵笑道道。
“...是林鱼嘴笨,不会说话,倒让夫人见笑了......”林鱼也是呵呵笑道。
几人在厅堂里又说了会子的话,赵夫人转头看了眼沙漏,想着午时还有些早,便请林鱼几姐妹到旁边的暖厅里去坐坐,赵大人则带着琦儿去了书房,秋粟等人随后。
赵大人家的暖厅也是布置的古色古香,门外挂了墨青色湘帘,屋内摆放有软榻,临窗居然也有案底,还摆着笔砚,书架上也摆着好些藏书。
赵夫人见林鱼好奇的盯着书案,便笑道:“年龄大了,大人也怕冷,所以好些时候都是在这处看书,处理政务……”
林鱼赶紧笑着点头,与杏子灵儿一起跟着赵夫人到了软塌前,然后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丫鬟们随即便煮了枫露茶来,又端了好些做工精致的糕点来放在了各人手边。
赵夫人笑着招呼吃茶不用客气,林鱼三人便赶紧将茶盏端了起来。
几人闲话着说说笑笑,正说的开心,却是听到有丫鬟来秉,说是英国公府的小韩公子来了。
林鱼一惊,差点将失手将手里的茶盏掉到地上,她赶紧稳了稳心神,就听赵夫人笑着道:“还不快去请进来,小韩公子又算不得外人,也这么巴巴的跑来回禀......”
丫鬟赶紧屈身道了是,然后急忙退了出去。
赵夫人看向林鱼笑着问:“听说昨儿个你们就到了,落脚地也在国公府里,怎的今日却是未等彦顾就来了?”
“....夫人这倒怪不着我们了,韩公子今日睡了懒觉,我们走时他都还未醒,府里的嬷嬷说他是很难得这样睡的,听那言语平时定都辛苦念书习武了,我们又怎么能好意思叫人去打扰人家的好梦......” 林鱼赶紧也笑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