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鱼没想过栓娃会推辞,她已是将他当做这家里的一份子了,觉得他年纪小小就出门在外,也是不容易,如今家里宽裕了许多,让他带一些在路上做盘缠或是到了军营里用作零用,本就无可厚非的,所以便赶紧拦着他的手,假意生气道:“栓娃,咱们是一家人,不许你这么客气!”
“不是,鱼姐,你听我说,如今我在军营里也领着军饷,虽是不多,但也能供自己吃穿用度,所以这钱我真的不能收......”栓娃还是退却道。
“你都说了,军饷并不多,所以你还是得收下,你放心,家里如今好了,这么一点钱,还不至于让家里入不敷出的......”林鱼又道,执意塞到他的手里,然后示意杏子也帮腔。
“栓娃,小鱼姐给你,你便收下吧,如今咱们欠小鱼姐的也不差这么一点,以后咱们再来慢慢的还......”杏子赶紧也开了口劝道,栓娃去的地方那么远,她也怕他盘缠不够在路上受苦。
“这......”栓娃盯了杏子一眼,见她也是期望的看着自己,栓娃只得缩回了手,充满感激的对林鱼道:“那鱼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却之不恭了,大恩不言谢,你放心,我去了军营后,一定会闯出一番天地来的.....”
“..给你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客气话就别说了,你能闯出一番天地来虽好,但也得注意安全,切记不能傻头傻脑的冲在前面,遇到危险时一定不要硬拼,你好好活着,平平安安的回来,我便高兴了,再不要说什么报恩之内的鬼话......”听到彦顾后面的话,林鱼赶紧打断了他。
栓娃抿着嘴不住的点头,林鱼见他听了进去,便又叮嘱了些其他。
几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彦顾才出来,黑着一张脸,林鱼知道他是为何,便不上前去招惹他。
栓娃和琦儿问他东西找到了没有?他也只鼻子里恩了一声,然后冷声说了句:“我先上车了。”便径直往马车走去,连眼也没斜一下。
栓娃和琦儿只得赶紧与林鱼杏子和灵儿道了别,也是匆匆的上了马车。
马车里彦顾已经倚在了最角落里,闭着眼睛,栓娃和琦儿上车也没能让他睁开双眼,栓娃和琦儿对视了一眼纳闷不已,搞不懂他为何回屋里拿了东西出来就变了副模样?而且,他说他回屋拿东西,可是也没见他手上拿了什么呀?
彦顾操着手抱在怀里,两人的目光同时扫了下彦顾的手,却突然有了意外的发现,琦儿忽的就叫了起来:“彦顾哥,你的手怎么了?”叫完后,他又赶紧到了车厢门口,掀开车帷朝着外面的几人喊起来:“大姐,快找些伤药和纱布来,彦顾哥的手受伤了.....”
琦儿着急的去叫林鱼几人,栓娃则将彦顾抱在胸前的手拿了起来查看,谁知彦顾却是用力一拉,就将手收了回去,对着栓娃道:“一点小伤,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你用手砸墙了?”见彦顾奋力将手收了回去,栓娃并没有生气,只诧异的问道。
“没有....”彦顾闷闷的答道,不想让栓娃看出他的心事。
“彦顾哥,那是怎么伤的呀?你看伤的好厉害!”见林鱼几人赶紧回屋拿药去了,琦儿也回了身,刚好就听见栓娃与彦顾的对话。
“不小心弄伤的....”彦顾又是闷闷的道,想将自己受伤的手藏起来。
因为药膏还没来,见彦顾似乎很不愿与他两人说话,栓娃和琦儿便都闭了嘴,琦儿又去掀开车帷看林鱼她们来了没有?
听到彦顾的手受伤了,林鱼的心里一愣,她也搞不懂彦顾为何会受伤?难不成自己走后,他找不到发泄的人,所以自残?一想到这个想法,她赶紧就拉了杏子和灵儿回屋,找了金疮药和纱布后,又赶紧往院门外送去了。
还未到马车旁边,一直等着她们的琦儿急忙就接过杏子和灵儿递过来的一应物品,赶紧就送到了车厢里面。
车厢不大,已是有了彦顾栓娃琦儿三人,便剩不下多少空隙了,所以林鱼跟着杏子和灵儿都守在车厢外,等琦儿和栓娃给彦顾上药。
栓娃不顾彦顾的反对,硬是将他的手拉了出来,然后让琦儿赶快用酒给他消毒,再淋上金疮药,最后才缠上了纱布。
彦顾的手背上血肉模糊,还沾了不少沙砾,琦儿第一次为人清理伤口,心里有些被惊秫到了,只是想着受了伤的彦顾都没蹙眉,自己要是被这么一点伤吓到就太丢脸了些,便咬了牙,深吸口气,埋头不再胡思乱想的给彦顾包扎起来。
等到他大汗淋漓后,才终于给彦顾清理完伤口,再将用过的东西又都拿了出去。
见到还等在车外的林鱼几人,怕她们担心,他便轻描淡写的告诉她们伤口清理好了,已无大碍,让她们不用再担心。
既然琦儿都说无大碍了,林鱼便相信真的是没事了,心里的内疚减轻了大半,想着他们还急着赶路,便告诉琦儿不用再担心家里,在路上好好照顾彦顾的手,然后就催促他们快些离开。
琦儿对着几人拱了手,叮嘱林鱼几人在家一定要注意身体,然后才转头告诉车夫可以走了,马车便缓缓的驶了起来,再慢慢的离开了林鱼几人的视线。
直到到马车是一点也见不到了,林鱼才牵着杏子和灵儿的手回了屋,林鱼回屋梳洗一番后,才又回到了花厅,然后三人就都坐在花厅里发呆,慢慢消化着这离别的伤感。
虽说这分离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都会让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