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鱼拒绝知县夫人时,并没有直接阐明自己会单孑独立,怕会吓到在这封建社会中长大,以夫为天的知县夫人,所以只委婉的告诉她,如今家里还离不了自己,且琦儿和灵儿也还年幼,她怕自己嫁了人后,家里没个主事的人,琦儿会没法安心念学……
知县夫人知道林鱼说的是实情,可她又怕林鱼过了年龄找不着好人家,所以虽不敢明面上给她相看,但私底下,却是暗暗的帮她瞅着年龄相仿,人品也好的人家。
其实有一个人,知县夫人是觉着很满意的,那就是过节时随林鱼姐弟一起来过的—彦顾。
但真要细想,知县夫人却是微微有些迟疑。
彦顾是钦差大人的侄子,想来也是家境显赫,否则也不会年纪小小,就有一笔丰厚的私房交给自己女儿打理。
让知县夫人有些犹豫的是,她怕彦顾家世好,所以家里早早就为他定了亲,让自己女儿去别人家里为小,她是不愿意的,这世道的男人三妻四妾虽很正常,而她也是由姨娘生下的,可好人家的女子,谁愿意做别人的小妾?
所以,她很迟疑。而还有一事,是让她有些忐忑的,自己如今虽嫁给了知县大人,但自己儿女却都并没有跟着自己嫁过来,如果在这嘉禾县给自己女儿找人家的话,自己女儿与知县大人的关系虽不能细究,可想要攀上知县大人这根绳索的人却是绝不会少,跟着那就是她怕彦顾家里,她得先将此事打探清楚,
知县夫人为林鱼考虑的这些,林鱼却是不知道,如今家里农忙已过,她也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不过她是忙惯了的人,一下闲起来,还有些不适应。便每日都得上山看下牲畜,然后再回院里整理一下菜地,偶尔也到后院里的葡萄架下乘凉,再端些饲料喂池了的鱼。
休息几日后。心渐渐的静了下来,也能陪着灵儿和杏子绣绣荷包,做几样针线。
这时,她才看出杏子有些异常,。
杏子以往做针线是很认真的。为了绣一个荷包,或是做件衣衫,常常都废寝忘食,可如今,她却像怀了春的少女,打着络子和绣着荷包时,会突然就会发呆,或是一个人傻笑,林鱼问她笑什么时,她便立即就埋了头。直说没笑什么。
杏子的反常让林鱼多了个心眼,时常悄悄的观察杏子,这才发觉,杏子不仅在做针线时,会发呆和傻笑,而且也会不由自主的往院门的方向看,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乎很向往到外面去。
虽对杏子有所怀疑,但林鱼更多的是以为杏子很久没去过镇上了,所以很想出去。
于是。便寻了一日风和日丽的日子,让张庆赶着马车,送自己和灵儿杏子一起进镇上闲逛。
几人先去了胭脂铺,为各自采购了些擦脸洗漱用的小物件。接着才去了布庄,买了好些布料,准备每人做几件夏衣。
因近几次在布庄里采购的布料都不算少,如今与掌柜也算熟识了,所以灵儿和杏子又请掌柜的带她们找了绣娘,让绣娘教两人最新的针法。
林鱼对此不敢兴趣。便让张庆将布料搬上马车后,就一直坐在店铺内等两人。
等杏子和灵儿出来时,已是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杏子和灵儿还没逛够,几人便又簇拥着去了其他店铺。
糕点铺子里,林鱼正让灵儿和杏子挑选着喜欢的点心,杏子却突然捂着肚子,小声对林鱼说她肚子不舒服,想去趟茅厕。
旁边还有其他顾客,林鱼怕引起别人的反感,便让她快去。
等林鱼想起这附近根本没有公厕,杏子自个儿跑出去找茅房的话,不熟识的人家肯定是不会让她进的,况且杏子一个小女孩,脸皮定是很薄,怎么会好意思找人借茅厕?
见灵儿还在选着糕点,她便赶紧凑到灵儿身边,告诉她买了点心后,就先上马车等着,自己要去找找杏子。
等灵儿点了头,她也赶紧跟着杏子出去了。
出了点心铺子,林鱼见张庆正站在马车旁边,问了下他杏子跑的方向,林鱼便立即追了去。
在镇中心拐了个弯后,林鱼终于见到了杏子的身影,心里本还有些纳闷她肚子痛为何要跑这么远时,却发现刚才还捂着肚子的杏子,如今却是神色自然,走路姿势也没有异样,只是会时不时的往后面看下有没人跟来。
林鱼正想上前叫住她,可看她向后面看时,忍不住就往旁边躲了一下,接着就见她在一个店铺前面站定,鬼鬼祟祟的往里面瞅,接着就有一个人从店铺里出来,林鱼仔细一看,心里立即就有些惊愕了,居然是邹神彬!
不用猜,林鱼也知道杏子为何会来找邹神彬了,怪不得她这些日子魂不守舍的,原来两人已是私相授受了。
林鱼并不反对杏子找自己喜欢的人,可是时代不一样,女子讲究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最是忌讳男女单独相见,如今杏子这样,可算是将阿奶教给她的女德忘的一干二净了,这可如何是好?要让人抓了把柄,让邹神彬因此家里看不起她的话,可咋办?
这邹神彬也是,亏他还是读书人,怎的这种下作的事情也做的出来?要真喜欢杏子,上门来求,只要杏子愿意,自个儿也定会帮忙想办法让栓娃同意的,可如今这样,算是哪门子的事儿?
越想,林鱼心里越是气愤,不行,她得将杏子叫回来!
理好了心思,可她还没来的及上前,邹神彬却牵着杏子的手从偏门进了院内,她急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