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外表儒雅的绅士气质,都是假的。[t][相,这个男人抛弃了糟糠旧妻,就算现在再有钱有势,也一样教人鄙夷。
佳佳暗想,丁世雄今日前来,应该不只是为了祭拜他所辜负的女人,还担心她在临死前指证他,又或者是想探到翡翠项链的下落吧!懒
“秀芳……什么都没说吗?”
“唉!婆婆当时的确很想跟我说些事,可是她太虚弱,又戴着氧气罩,根本说不到几句话。我只听到她说……”
“她说什么?”丁世雄语气紧绷,急促地问。
要不要趁机告诉他,希望程峻能回去丁家呢?他会希望这个儿子回去吗?
“她有什么遗言,你告诉我啊!虽然我这一生辜负了她,但她毕竟曾是我的妻子,还为我生下阿峻。我想帮她完成所有没实现的愿望。”
多好听的话啊!一句句冠冕堂皇,深情款款,不了解的还真要被感动呢!可佳佳不会相信他的好心,试探道:“任何愿望都可以帮我婆婆实现吗?”
“是,只要我能做得到。”他了解程秀芳的纯朴,善良,不可能提出过分的要求,他信心满满地承诺道。
“婆婆说……她不甘心。”她抛出四个字,等待他的反应。
丁世雄愣了愣:“她什么不甘心?”
“我觉得这个问题,丁先生您应该最清楚。”佳佳为婆婆叫屈,婆婆把她的青春和爱情都奉献给他,就等于把一切都不求回报地给了他。他让她做保姆,她无怨无悔;他要另娶,要她离开丁家,她依然无怨无悔。这样的女人,温婉娴淑,逆来顺受,世间少有,他压根没珍惜,还有脸来问婆婆有什么不甘心?虫
丁世雄的脸上,有种被人看透的尴尬。在一个年轻女孩的面前,他不能容忍这种狼狈,于是清清嗓子,刻意表露关心:“她到底说了什么?”
佳佳握紧了手指,她发誓,一定要帮婆婆这个可怜的女人,讨回公道!
“婆婆的愿望很简单,她说阿峻无论如何都是丁家的长子长孙,希望他重回丁家。丁家的所有产业,理应传给长子,阿峻不应该被摒弃在外……”
“不要对我说谎。”丁世雄听不下去,眯着眼睛重新打量起佳佳来,“我了解秀芳,她个性温顺,不喜纷争,从没想过利用儿子来谋得丁家的财产。”
“你真的了解她吗?从前不会做的事,不代表以后也不会。”
一语问得他哑口无言,他真的了解秀芳吗?但他怎能否认。
“她是我珍爱的女人,我当然了解她。”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珍爱,将珍爱的女人赶出家门不闻不问,自己享受锦衣玉食。在跟那位珠光宝气的夫人恩爱时,跟丁家老小其乐融融时,可曾记得还有个痴心守候他的女人?
“好,我要说的就这些。希望你真能帮婆婆实现。”佳佳不躲不避地望着丁世雄,看到了他脸上的迟疑。她不禁为程峻感到心凉,生在这种家庭,何其不幸?
丁世雄抿抿唇:“姑且不说这到底是不是秀芳的本意,我问你最后一句,她走之前,没跟你提过任零级大神/19181/何东西吗?”
“没有。”翡翠项链的事,她绝口不提。
这时,门边传来程峻的声音,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神色阴郁面对父亲:“我想知道,妈离开时,应该要提起什么东西?”
丁世雄转过头:“喔……没什么。以前跟你妈在一起时,有送她一条项链做定情信物,我们说好将来再传给未来的儿媳妇,所以……”
“婆婆没说过。”佳佳断绝了他的念头,心下琢磨项链的涵义只是那般么?
程峻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深沉,幽幽地看不见底。他直视着父亲,仿佛在剖析,在探测,在沉思。
“谢谢你来看我妈,她的心愿,我会去替她完成。”
程峻嗓音很低哑,深深看了他父亲一眼,掉头离开,背影冷漠而孤直,却透出一种势在必行的决然。
自知道身世的那一天起,父子俩之间多了道高耸的障碍。他终于明白,为何丁家的那位“妈妈”打小不喜欢自己,为何父亲在人前从不与他亲近,尤其是爷爷每次看到他,眼神都特别奇怪。原来,他不过是被抛弃的“糟糠母亲”所生的孩子。
如果母亲的愿望真如周佳佳所说,那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回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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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过后,程峻整个人沉静下来,一天到晚都没吭声。他默默地清理着母亲的遗物,对父亲提到的“定情信物”并未多想。
他的心很空,多年来习惯把母亲当成唯一的亲情寄托,过年过节都不愿回丁家。如今熟悉的屋子里,不再有母亲操劳的身影,他无所适从。
抬头,只见佳佳用她那双明澈的大眼注视自己。
他从箱子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五千块钱。大步走向她:“这段日子,辛苦你。这是给你的酬劳。”
好狠哪!过河拆桥,这桥还拆得真快!意思是戏演完了,她快点收钱,以后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相干,老死不相往来,就如同从未认识过?佳佳抓紧衣兜里的锦布,里面包藏着丁家人莫名挂念的项链。本是来还给他,并告诉他关于项链的故事,哪知一进门就遇到他的冷脸。
她不知打哪来了股怒气,一把推开他的手。
“怎么?还真发工资了?我好像在医院时跟你说过,念在免费提供住宿,你妈又真心对我好的份上,我心甘情愿照顾和安慰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