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婚姻若非迫于沈父的压力,要么就难以开始,要么就早已结束。
沈父还跟欣宁聊了很多,欣宁并没有开口替母子俩请求,这让沈父更是喜欢她了。别的官员什么作风他干涉不了,他只知道有些事自己万万做不出来。
沈奕棠跟文燕在书房商议了许久才下来,浓眉紧锁,仿佛被重重的心事压着。他扶住欣宁的肩膀,一同跟父母告别。
一出家门,欣宁立刻推开他的手,冷漠地站在另一旁等候电梯。两人似乎自然而然地进u了冷战。到达一楼,她自己撑着墙,宁可跳着走路也不要接受他的搀扶。
沈奕棠被她甩开几次之后,不再上前,寒着脸上了车。车子没有发动,他在等她自己打开车门。
哪知欣宁瞥也没瞥车子一眼,径自从旁边单脚跳了过去。她要自己打车回去,不稀罕他载!
沈奕棠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他嘭地推开车门,大手握住她的手臂,冷声道:“闹什么脾气?又是哪里得罪你大小姐了?”
欣宁态度极冷:“你是没哪里得罪我,又端饭又送茶,还嘘寒问暖好心接送,是我不识好歹承受不起,行不行?”
沈奕棠眯起了眼,一双幽寒的眸子紧盯着她,“我这么对你难道也错了?你要无理取闹也得先回家,爸妈说不定就在楼上看着!”
“怕他们看见你就快走啊!反正你现在最好别跟我说话,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让更多的人围观。”她说到做到,腿伤又如何?不稀罕他假惺惺的照顾。
沈奕棠不再多言,在她来不及反抗时,他已双臂横抱起她,利落地塞进车子里。
“喂!”她怒喊。
“你敢跳车试试看!”他森冷威胁。
“算了,反正我已经看穿了你的真面目,懒得跟小人一般见识。”欣宁懊恼不服,却斗不过他,只好抿着唇系好安全带,将脸蛋别向窗外。
“我没有让你向爸爸求情。”上了车,他硬邦邦地澄清。
“我也不可能那样做!沈奕棠,你对我虚伪也就罢了,何必对爸爸也这样?爸爸一生清正廉明,你竟忍心亲手在他为官的最后两年里抹上污渍?”
“我没那样想过。新项目我们费了很多心血,原本有足够的实力去竞标。但是你应该知道很多时候关系比实力更重要!我不需要爸爸去求人,去送礼,只希望他能够在关键时刻提点一句就好。”
“说得倒轻松。听好,爸爸让我转告你——做生意难免有得有失,失去点利益不算什么,失去做人的品格才事关重大。”
沈奕棠皱眉,沉默,父亲这一生把名誉和品格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若非万不得已,他怎会千方百计希望父亲出面?
欣宁不禁回头看他一眼,“或许你是想发扬妈妈的事业,又想证明给爸看,让他为你的成就而骄傲。可是你想过没有?这几年云天集团如日中天,爸爸却可能在背后承受了不少闲言闲语,你现在还要逼他老人家为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