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不说话,默默品茶。
十几日前,柳月就上任为官,婉拒了国主让她再打制绝品兵器的意思,称自己只是灵感乍现,忽然打制出这样的绝品,自己也很意外。平时的水平绝对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国主听完点点头,觉得很正常,毕竟要是一个人能每次都打制出绝品,那也太吓人了。偶尔罕见的爆出绝品才属于正常情况。遂还是将柳月留下为官,指不定哪天打制出绝品呢。
而且,如果私下里命令柳月给他打制一件珍品,想必没有人敢违抗国主的命令。自己的儿子也重力八层了,过个几年,等儿子重力十层了,自己为国主的这几年所招揽的功力高强的暗卫,配上让器司监亲手打制的兵器,将儿子的对手一个个暗杀了。儿子成为下任国主简直妥妥的。
国主兀自做的美梦,柳月当然不会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在朝堂上,她目前的心思全在端木景格身上。
此次和端木景格的会面是端木景格提出的,两人心知肚明为了什么事情,但是谁也没有先开口,仿佛一开口便落了下风似的。
忽然,端木景格抬起眼,柳月微挺起脊背,心道:重头戏要来了。
端木景格轻啜一口茶水,不紧不慢道:“器司监可曾听说过修士?”
柳月眉头微挑,这是要挑明了说?他果然知道!
见端木景格目光盯在她脸上,她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摇摇头。连话都懒得说。
端木景格朗声笑了起来,这一笑。如融化冰面的冬阳,让人有一种跟着他微笑的冲动。饶是柳月见过的帅哥俊男不知凡几,一刹那也有点怔然。实在是太像冷谦了。
到如今,已经多年未见他了。以前没确定关系的时候,就是心里多个人而已,可是她心里有很多人啊,有她父母哥哥,后来还有师傅和师姐,甚至心底深处还有前世的爸妈和弟弟。并没有觉得多了冷谦自己需要有什么不同的改变。
但是,如今发现她高估了自己。果然女人总有柔弱的时候,平时忙起来没什么感觉,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起冷谦,或者被什么乍一挑起,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想到他们在暨城相处的点点滴滴。
端木景格并未在意柳月的失神,他以为她被他容貌的艳光而震撼了,根本不在意,为他的容貌而痴迷的女子不知凡几,比柳月更加失态的多的是。哎,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要是他知道柳月是透过他的脸想另一个男人,不知道端木景格会摆出什么样的脸来面对柳月?会不会一怒之下要求决斗?
端木景格继续道:“看来是我的诚意不够,器司监还是不肯松口啊?”
顿了顿。见柳月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低头品茶,他也不急。也低头品了口茶,抬起头来。悠悠道:“这蛟国没有人知道,我的母亲是一个疵人。而我的父亲……他是一名外来的修士。”
说话语气悠然的很,目光却紧紧注视着柳月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果然,柳月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虽然细微,但是端木景格还是捕捉到了。只有惊诧没有疑惑!她果然是外面来的。
柳月心下是真的惊讶,一直猜测端木景格周围有如她一般的修士,却没想到修士就是他父亲?!想不到面前这位大国师还是个“混血儿”。…
抬起头来,直视端木景格的双眼,不紧不慢道:“哦?那令尊在何处呢?想不到令堂是疵人,既然如此,那大人是否应该怜惜疵人,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讹传,为何前段时间还传出大人有疵人侍妾的事情,蛟国国律:蛟人女子不为侍妾,为侍妾的疵人女子无论是不是生育有儿女,皆为奴仆妓者,永世不得与儿女相见。身为疵人的后代,大人可真是为疵人长脸啊。”言下之意,既然你母亲是疵人,更应该明白疵人的苦难,自己居然明知故犯的以疵人为侍妾。
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生气,疵人什么情况她虽有同情却不在意,这是人家一个国家的现状,自己可没有同情心泛滥的去为不相干的人两肋插刀的地步。她只是想到自己之前被他的侍妾牵连的狼狈,不嘲讽大国师几句,自己心里都不能稍稍解气。
端木景格却不觉得,他甚是奇怪,怎么觉得器司监似乎很为疵人打抱不平,果然女修士也是女人,心太软,太爱多管闲事了。而且,不明白话题走向怎么跑到了疵人那里,他们之前好像不是在说这个啊?不过,男人的修养是要有的,他还是解释了一番道:“我从小父母皆亡。前几日传出偷我打铁心得的不是侍妾,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可是她背叛了我的信任。”
柳月一听话头出来了,回道:“大国师在蒙下官呢?修士寿命悠长,即使你父亲是炼气修士,也有百年寿辰,何来亡故。修士要想亡故,不是那么容易的。”干脆也挑明了说,她平时就大大咧咧的,最烦打机锋,表面上打一打也就罢了,要是用上心机之类的,柳月就招架不住了,她可没长这些个花花肠子。
那端木景格又一笑,答道:“你果然是修士,否则你怎么会知道修士的寿辰。”
柳月也不装了,对天翻了个白眼,姿态随意了许多,懒懒道:“你不是确定了?!既然知道,你就该知道你撒谎骗不了我。你找我来,必然是对我有所求。心不诚,那可免谈,我虽然想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并不一定需要你的帮助,你我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比你活的长的多。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