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我真的不是不帮你,只是这个榕洲知府的性情太异于常人……”
估计是害怕影响她在晴朗心目中的形象,泠娉公主拼命的解释。
本来叶晓瑜都已经绝望了,但听了泠娉公主的话,又觉得好像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晴朗没有回答,泠娉公主也不介意,慢慢的给他讲述榕洲府的情况。
榕洲知府姓邹名誉,是十五年前的大业国状元。因为文章见解精辟,人才出众,便被委任到榕洲下属的一个郡当了县官。在这十几年间,邹誉凭着自己的能力,慢慢积累,一步一步的往上升,最后当上了榕洲的知府,管理着整个榕洲地区。
邹誉为官这么多年,既不贪也不枉法,而且还十分开明的扶持榕洲当地的商贸,可以称的上是位公正廉洁的好官。但这人却有个不知道该说是缺点还是优点的地方,就是他?无?错? .. 十分的嫉恶如仇,尤其是对于越京的权贵。他手上经办的案件,只要上头有人说情,都会影响到他对案件事实的判断,即使当事人真的有冤屈,但一涉及到权贵说情,邹誉便自动默认为其是犯事心虚,仗势欺人,最终即使查证清楚,结果也不会太好。
“邹誉如此怪癖,我如果再去帮你们走动,不仅不会对你……舅舅有帮助,而且还会连累到他。不过这个邹誉怪是怪,但却不忌权贵,办事十分公正。如果真是有冤屈的话,倒是不用太担心。”
泠娉公主走到晴朗的面前。将那张纸递还给他。
好吧,叶晓瑜也只能乐观的把这称作不幸中的万幸了。
泠娉公主都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也不可能把刀架在脖子上逼她,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也只能先去榕洲,等把这整件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后再想办法了。
“你们俩是兄妹?”
泠娉公主端起放在茶几上的杯子,正要喝,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眼望向晴朗。
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反正都帮不上忙。是不是兄妹一点都不重要好吗?
叶晓瑜有些无语,因为怕惹恼公主,便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会吧?
叶晓瑜突然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这公主难道看出了他俩不是兄妹的蛛丝马迹。然后要以欺瞒公主为由将他俩定罪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亏大发了。
这样想着。叶晓瑜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目光无助的盯着晴朗,等着他的回答。如果公主已经知道的话,那他无论回答“是”或者“不是”都有问题。
“表兄妹。”
坐在旁边的晴朗开了口。依旧很淡然。
“我就说嘛,同一个人,一个叫做舅舅,一个叫做伯父,这怎么算,都没法算到一起去。看来你与这表妹关系不错啊,每次都带着她。”
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后,泠娉公主继续手中的动作,将杯子拿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下。
可这话里,叶晓瑜怎么听怎么别扭,好像是蕴含着一股浓浓的醋味。
“都是为了路家。”
晴朗又开口。区别于第一次见公主的僵硬,他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对答了,虽然讲的话依旧很简短。
看着晴朗与公主两人的互动,叶晓瑜有些无聊。
早知道公主如此喜欢他,就让晴朗一个人来了,反正她来了也毫无用处,还平白无故的让公主吃了醋。这样被当作空气无视,她还不如待在路家庄准备南下的事宜。…
而且刚才的话里,晴朗好像把与自己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言下之意如果不是为了路家,他才不会与叶晓瑜同时出现。话好像是没错,可叶晓瑜听在耳朵里就是觉得不爽。
想要进公主府很难,想要出公主府更难。
既然泠娉公主帮不上忙,叶晓瑜就想早点赶回路家庄把南苑作坊的事情交代清楚,然后准备下去一趟榕洲。
可这泠娉公主,却一直没有要结束这场谈话的意思,当然,主要是和晴朗的谈话。天南地北的一阵乱侃,问东问西的,也不在意晴朗那张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脸。
院子里的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雨却是还未停。
叶晓瑜都把茶杯上雕刻的细纹数了无数遍,那头的谈话依旧还在继续。
“晴朗你定亲了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叶晓瑜顿了一下,转动眼珠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晴朗。
其实她很想告诉眼前这位公主,这个面瘫男在泉秀村的受欢迎程度可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高。不用说定亲了,长这么大,就连做媒的人都没有上门过。
“没。”
晴朗倒是很实诚,简短的陈述了一个事实。
叶晓瑜从她的角度,看到了公主眼中一闪而过的光亮。
天色越来越暗,虽然身子依旧坐着,叶晓瑜的内心已经濒临崩溃。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金贵公主,在已经知道别人家中正遭遇着不好事情的时候,还这样按着自己的心性,绑住别人东扯西扯,而且还是在她没有能力提供帮助的情况下。
叶晓瑜自认自私,但此刻她觉得泠娉公主比她还要自私。
这样聊下去,公主是要留住晴朗在这儿过夜吗?
喜欢别人就直说,像这样拐着弯绕老绕去的,有什么意思?
反正晴朗在泉秀村也是娶不到媳妇的,如果泠娉公主喜欢的话,完全可以叫她爹,也就是当今的圣上搞张圣旨,这样一来,路美娇肯定会高兴疯掉,晴朗也不会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