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摸索着捡起来打开看了看,半透明的药膏,散发着清凉幽香的味道。与被云映雪的车夫打伤后。云大将军给涂的药有些相似,应该是好东西。
可惜她实在是……动不了。
那人对桃花的挣扎,冷眼旁观,半分半毫出手相助的意思都没有。
“怎样才肯说。”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人终于问出来。似乎谈条件这样的事他很陌生,陌生到需要好好考虑才说得出口。
“让我,平安。回到家。”桃花吐出这句话。几乎用光了全部的力气及耐心。
那人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还是静静的站着。当桃花觉得自己有可能要再一次痛晕过去的时候。那人动了,头也不回的……远去。
哎!果然不适合装高冷范儿,那大爷,你回来。我抱着你的大腿深刻反省成……不……
等不到心焦的桃花作出任何的反映,因为她又华丽丽的晕了。
痛——痛~!
当桃花再一次清醒的时候。又是痛醒的!
林子里已经全黑了,面前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堆,扶着自己的仍是那个白衣男人。等等,男——人?
“帮你接骨。”仍是淡淡的语气。
桃花很快就明白过来。那人没走!有救了!
仅仅是简单的坐起身子,就能把她生生的从昏睡中痛醒过来,还有没有得救啊?在神精得到松懈后。一股悲凉的情绪涌上来,压制都压制不住。
“很快就好。”
这人没换吧。前前后后竟然解释了两句,而且后一句明显还带安慰的性质吧。不过桃花也就心里想想,她根本做不到抬起头来好好看。
那人扶着她的身子一通折腾,只听得咔咔作响。桃花不知道他到底动了哪个部位,整个人就像个破布娃娃,由着他搓圆揉扁,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
还好,他的手法极快。在她还没有被自己吸进喉咙里的气咽死前,痛疼感奇怪般的消散了,浑身通泰!直挺挺的倒在草地上。
“涂药。”仍是简短的话,桃花听着却觉得顺耳多了。
一骨碌爬起来,拧了瓶盖仔细的给自己上药。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看着吓人,其实早就止了血,并不算严重。那药确实是良品,一涂到伤口上,清凉的感觉由外及内,剩下的那点痛疼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嘿嘿,全好啦!真全好啦!”
神奇,真是神奇!上一刻还痛得死去活来呢。桃花似重获新生般欣喜,也顾不得身边的人完全跟个冰山似的,只觉得这份喜悦得找个人分享分享,至于能不能得到回应什么的,她也没指望。这份激动,非绝处逢生之人不能体会。
剧痛过后,身体完全松懈下来,会觉得非常虚弱,只有完全沉浸在深度睡眠里,才能得到补充。桃花得瑟劲过了,疲惫似潮水般涌来,至自把她彻底淹没。
这一觉桃花睡得极为香甜而满足。
沐风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满身伤痕,衣衫褴褛。上一刻气若游丝,死去活来,下一刻就能生龙活虎欢欣愉悦。之前对他极为防备,现在身处未知的山林,当着他一个陌生人的面就能酣然入睡。
手里轻抚着青寒。沐风扬很是不解,师傅随身的青寒怎么会送给这个女孩?除了师傅心甘情愿的送出,当然他也不会认为这个女孩有本事从师傅手里夺得走。
女孩就那样静静的睡着,呼吸顺畅而平和,柔嫩的肌肤似吹弹可破,圆润的小脸上带着满足的神情,娇憨可爱,脸上几处未来得及清除的血污恰到好处的衬出几分调皮。
这样的一个女孩,会是以一已之力,救几百门户于水火的人吗?师傅的不同对待,表妹的推崇备至,让他不勉有些好奇。
女孩在睡梦中调整了一下睡姿,双手双脚并拢蜷曲。沐风扬才惊觉夜已深沉,更深露重,这时候的林子里有些冷。虽然燃着火堆,可一个受了伤的人就这样睡在草地上,似乎有些不合适。
桃花身上被摔得乱七八糟的骨头全被归位之后,又美美的睡了一觉,当清晨金子般的阳光从树叶里撒落下来,暖暖的照到她脸上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醒了,那男人选的宿营地位置极好,树木很多都没有阴森之感,空气中氧气的成分似乎都快凝成实质,长长的来几个吐纳,整个人神清气爽了。
桃花站起身来,却发现身下厚厚的垫着一层松软干燥的草。睡觉的时候她明明就是随意的那么一躺啊,哪来的干草?随即脸上露出一抹了解的笑意。那个男人看着冷口冷面,其实也不坏嘛。跟那把匕首的主人有关系?
可她的目光搜寻了一圈,林子里除了各种无害的小动物轻快明亮的叫声,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走了吗?不打听匕首主人的事了?嗯,也好,省了她接下来还要编排什么可说的原由了。
之前全身痛得昏过去时,她肯定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可就是现在,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桃花仍觉得饥饿的感觉也很不好受。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么。
“帮忙。”
当桃花正站在石头上,尽力的极目远眺,努力想在莽莽林海中寻找方向的时候,身后突兀的声音响起。
桃花自己都觉得自己巴巴跑过去的行动很不淡定,而且没有节操。之前发过誓要让那个连累她的罪魁祸首好看的,可迫于人家的淫威,不得不忍一时之气,那现在这么急吼吼,笑得一脸巴结的是谁?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