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的计划是跟在我身后的这一帮子人装扮成从王都逃回江城的奴隶,而我扮作被王都管家子弟丢弃的奴隶潜进江城,但是等到我们一行人将衣物换好之后却发现城楼那里的情况远比我们当初估计的要严峻的多。
小小的城楼上最少站着四五十人,而且那些奴隶手中持有锋利的长剑和射程较远的弩。我敢说如果刚才我们这一群人依照原先的安排混进江城中的话,我们这群人都要死在那些奴隶的弓箭之下了。毕竟高墙之上有着三层严密的防护,城墙下面有十二人负责盘查,只要下面盘查的人发现什么异常的话,高墙上站着的那些奴隶完全可以在眨眼之间将我们所有人串成糖葫芦。而且这其中最为难对付的是站在城门口的黑斗篷。虽然穿惯黑衣的黑斗篷舍得将自己那一身斗篷舍弃了,但是因为常年被黑布遮挡的缘故,站在城门口的黑斗篷就像是从冰雪中提出来的雪人一人惨白。
“站在城门口左排第二个人应该就是站在奴隶身后的那个黑手。”说道这里看着身后几人疑惑的眼神,我将刚才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奴隶中很少有人肤色发白,如今我指的那个人却要比其他的奴里白上许多,那么你们认为奴隶会无端的允许一个与自己完全不搭边的人进入城中吗?”
摇摇头,紧跟在我身后的老家伙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那么按照公主的意思,这几十号奴隶当中只有那个人是最难应付的?”
斜视了老家伙一眼,我将眼中的笑意隐去之后点了点头。黑斗篷是比那些黑斗篷难对付,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拿黑斗篷没有办法。刚才我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原先定下来的计划有所变动。“虽然我对魔法和武术不太懂,但是看人这一方面我还是有准头的。那站在城门口的皮肤白皙的男子虽然身体看起来单薄了些,但是他的身体被几层元素包裹着,这个不用我说。你们其中就有人可以看的出来吧。”
“是,他的身体是被水、火、土三种元素包裹着,而且他的脚下还有一个准备好了的阵法。”懂行的一个门客接着我的话继续说道:“虽然距离比较远,但是我还是可以判断出来,那人脚下隐藏的阵法便是可以将人困住之后直接宰杀的阵法。如若有人被那厉害的人困入阵法中,那么没有半辈子的时间恐怕很难从阵法中走出来。”
有人解释了我所看到的东西而且顺便好心的发现了黑斗篷脚下的阵法,那么现在不用我多说,在场的所有人也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
强攻无疑是找死,变装进程的话却又几分风险,如果在那些奴隶还没有发现什么风头的时候我们或许还可以借着虚晃的几招显现渡过城门检查的这一关。所以我必须再次提出之前的那个想法了。“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我还继续以之前的身份着扮的话必定会将大家带入死地……虽然我想做那个承受侮辱的人,但是我做了也就等于是将大家推入了虎口。”
这话说的明白,那些聪明的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听清楚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现在顺着我的计划来的话就等于将最危险的事情担在了自己的身上。尽管站在这里的都是想要冒进的门客,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刻许多人还是很惜命的。
别人不动,老家伙也不动,但是就算所有的步子没有动视线却是紧紧的落在了老家伙的身上。当然所有人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让老家伙直接躺平了充当那个挡箭牌。
其实这不能怪这些年轻的门客胆怯,只能说如今的形势只允许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来做危险的事情。“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别人没有开口无疑是等着我这个犹豫不决的领导者给个准话,所以作为被推出来的那个人,我很是慷慨的点名道姓的将老家伙提了出来。
“这……”
“大人,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就算我们几个人想要代替你扮装也不可能啊。”几人看出老家伙退却的眼神立即上前了几步,“您看。那边城楼的岗哨越来越严,要是我们再继续耗下去的话恐怕任谁也逃脱不了这个冰寒之地啊。”
“罢了,反正是一把老骨头了。这个时候挺身出现一会也没有什么大碍。”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有几分紧张的老家伙依旧将自己的紧张掩饰了起来,“那么依照公主的意思我要扮作何人才能带着大家安全的进城?”
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头发花白的老家伙,我琢磨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其实你做的不需要太多,只要……”说道这里。我一个手刀直接劈在了老家伙的身上。“只要你睡过去就好了。”拍了拍手掌,示意两边的人上前帮着老家伙换装之后。我这才转身交代了白团子一些事情。
躲过了当挡箭牌的那些门客们对老家伙下起手来完全不含糊。刚开始我都没有想到揪胡子的这个方法,没想到几个门客里面倒是出现了一个胆大的人直接用自己的匕首将老家伙脸上的胡子剃得干干净净,临了的时候那个人还在老家伙的下巴上抹了一些东西。等过了一会儿之后,老家伙下巴上的那些黑点消失的无影无踪,眨眼来看的话几乎发现不了老家伙是长过胡子的人。而剩下的几人看见有人已经在老家伙的身上动了手之后也没有丝毫犹豫的帮着老家伙改装了。可能老家伙在很久以前就将这里的人得罪光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人连他可以蔽体的衣物也给撕成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