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滴落了下来,梵歌身上的白袍已经被撕裂成了两半……
平复着自己的心跳,我尽力停止双手的抖动之后才将手放到了梵歌的脸颊上。有些心疼的看着半插着的锋利树枝,我咬了咬牙支持按着那只被染了血的白色翅膀将锋利的树枝拔了出来。
“嘶……”
“梵歌,你先忍耐一会儿。”尽力按住往外涌出的鲜血,我盯着有些红肿的伤口皱了皱眉头。刚才我是在远处,而且因为一时心急我根本没有看清楚插在梵歌翅膀上的那个东西,等到我将梵歌从悬崖上将梵歌抱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了梵歌的异常。
他全身发热,肿胀的胳膊就像是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冲击似的开始颤抖起来,而且随着梵歌几声痛苦的呻吟,我看到了生长在半山腰上的那根树枝开始蜷缩起来……
这不是树枝而是蚀骨手的触手……搂紧怀中的梵歌,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不能慌。虽然是蚀骨兽会将猎物的全身骨骼化成浓水,但是我相信以梵歌的能力是绝对不会让小小的蚀骨兽控制所有的局面。“梵歌,梵歌?”
拍了几下梵歌的脸颊,看不到他清醒的迹象我有些发慌了。这是我第一次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一脸苍白的躺在我的怀中。“梵歌……”紧紧搂着梵歌,我凑近梵歌的脸颊看着他身上的那些红疹捏紧了手掌。
这些红点正是蚀骨兽开始蚀骨开始的征兆,现在梵歌陷入昏迷,如果只要他仅剩的毅力来对抗这些毒液的话显然是不成的。
“罢了,罢了。”看着梵歌皱着眉的样子,我终究是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小心的将梵歌放在平地上,看出梵歌紧皱的眉头,我用指甲划开了自己胸前的皮肤。慢慢等待着。等到有红色的血珠滚落下来的时候,我才将梵歌的嘴巴凑近了我的伤口处。
笑着搂着梵歌的脑袋,感觉到一处绵软的嘴唇已经开始吸吮起新鲜的血液,我挥手在周围设置了几层结界。现在是梵歌恢复的关键时期,而且在梵歌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要将蚀骨兽的毒液全部驱除体外的话我就必须在这里待上足足四天,而且在这四天中,我的血液不能断,而且梵歌也不能在医治的过程中清醒过来。
用心口血救人是件伤本源的事情,如果不是梵歌现在不能自主排除身体中的毒液我也不会铤而走险的用心口血去帮他去毒……
“梵歌啊梵歌,看来有些事情是注定好了的。”看着梵歌苍白的脸颊。我低下头在他的额前印下一吻。说起来,眼前发生的这种事情我其实看到过,每次在融合进心玉的李亮时我都可以看到自己儿时的记忆。而且在儿时记忆就要散去的时候我会看到自己和梵歌相处的几个画面。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那些画面都是我融合心玉之后产生的幻象,然而在经历了几次危机之后我已经明白了,那些最后出现影像不是虚无的,而是未来真真实实要发生的事情。
以前老头子说过,如果我体中潜藏的力量开始被打开的话。那么会有很多事情是我所掌控不了的。记得当时我是怎么说的呢?对了,我只是笑了笑,因为我觉得那是老头子在看玩笑,然而现在看着昏睡的梵歌和熟悉的画面,我终于明白师父那种透着哀伤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了。
“主人,在这样下去的话你身体中的本源就会出现缺口。恐怕日后……”
摇了摇头,示意白团子闭上嘴巴,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摸了摸梵歌的侧脸。“白团子。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有些注定的事情不管你如何逃都是逃不了的,而且在你知道你心仪的那个人最后会转身离开你的时候,你还是会固执的跟在他的身边……虽然我对梵歌比较淡漠,但是只有我知道。我跳动的心不会作假,看着梵歌产生的那种悸动也不会假。所以就算之后他日后会抛弃我,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见死不救啊。”
“你……”探出脑袋,白团子看着开始恢复气力的梵歌叹了口气。“蚀骨兽的毒并不霸道,但是这种东西可以通过吸食猎物的骨髓将人本身中潜藏最深的记忆唤醒。如果梵歌的记忆没有任何的缺失,那么经过蚀骨兽的这次事情梵歌或许会是受益的一方,然而现在的梵歌和你一样并没有完整的记忆,如果这次你救了梵歌,那么醒过来之后那个人就不会是你所熟悉的那个人了。”
是啊,不会是熟悉的那个人了,但是即使这样又如何。记得最开始见到梵歌的时候他的记忆丧失,虽然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但是他清楚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而且也明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将我护在身后。等到梵歌有了魔王的记忆时,他虽然冷漠了一些,但是我终究还是和他走到了一起,所以就算四天过后清醒的梵歌忘记了所有,甚至是将我当做仇人,我也不会甩开今生唯一的伴侣。
我承认自己认死理,而且我也清楚我有时候很顽固,但是就算是执着了些我还是不愿放弃自己心仪的东西啊。“白团子,我既然已经准备驱除梵歌体中的毒液,那么我就不会在半途中放手,所以你要是担心我的话就为我守住外面,不要要任何东西靠近。”盯着白团子的眼睛,我忽视掉它眼中的执着拍了拍它的脑袋。“有些事情我还是知道分寸的,所以你先出去吧。”
撅着嘴,看着我怀中的梵歌,白团子狠狠的踢了踢自己的后爪之后跳到了结界外面……
瞅着白团子有些气闷的背影,我只能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