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单楠的时候,傅玄有种做梦的感觉。事实上,做梦都没有梦到她这样热情的拥抱自己。
“你看,我是不是受了?”单楠的声音从颈间传来。
傅玄被冷冻住,他机械的问:“你扑过来就是让我分辨一下你是不是瘦了?”
“嗯。”单楠的声音低低的。
傅玄没有反驳,没有反感,没有失望,他抱紧怀里的女人,“瘦太多了,你是想要飞走吗?瘦这么多……”
单楠脑袋调整了一下角度,跟傅玄几乎鼻子相贴,“你走了好久。”
“嗯。”傅玄低声回应。
“也没跟我道别。”单楠松开手,站到地上说。
傅玄的怀抱一空,心也跟着一空,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回来以后的任何事情,可这女人仍旧不爱他的事,让他失望至极。
“我怕看到你会舍不得走。”傅玄注视着单楠的眼睛道。
“达伦说你结婚了,又离婚了。”单楠眼睛在躲闪。
可惜傅玄说完自己的话,就看向了单楠身后,一群陌生人,单楠身为导演,连“咔”都没喊,所有人都还在等她,连戏中的演员都在注视这边,站在那里不演,也不敢擅自离开。
单楠久等没听到回应,顺着他的眼光回头。
苍天!她简直就是免费让所有演职人员看了一场公演,无比狗血的公演。
“咔!——”久违的导演终于喊了一句咔,单楠拍拍手,将所有沉寂在如梦似幻的场景里的人叫醒,“大家先暂时休息一下,半小时后继续拍。”
众人一哄而散,识趣的把空间腾出来留给单楠和傅玄。
傅玄看着单楠,“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我觉得你一定喜欢。”
礼物摊在掌心,是一枚贝壳。
“这是我在爱琴海捡的,送给你、”傅玄说。
“谢谢,它很漂亮。”单楠拿着淡蓝色的贝壳珍惜不已!
正说着,单楠的手机响了,“喂?妈妈……”
“是我。”单楠看了傅玄一眼,连忙几步后退,忽然间拉开的距离让傅玄恐慌了一下。
他有这么恐怖吗?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单楠慌里慌张的就想走,被傅玄一把拉住。
“去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回头约时间再聊。”单楠后退几步,躲开傅玄的手臂,快步走开,傅玄看着她上了自己的车,然后离开。
傅玄带着一丝疑惑,叫了出租紧跟着离开,单楠没有发现自己车后,有人在跟踪。
北京最大的一处商场门前,单楠的车停下,傅玄让出租车停在远处。
“来这里做什么?”傅玄想着。
单楠走进商场大门,傅玄紧跟着进去,看着透明的直梯里,单楠的背影,然后那电梯停在4楼,单楠出现在四楼。傅玄站在一楼的大厅内,调整着角度,看着单楠走进了一家托儿所。托儿所的大门上,用可写着“宝宝早教”,彩虹的颜色,画着可爱的画,还有气球扎成的拱门。
傅玄仰头看着,呆呆的看着上面,然后就看到单楠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孩子,那孩子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妇女。
傅玄认识那个中年妇女,那是单楠的母亲。他在单楠的手机上看到过,他还记得单楠贪杯喝醉时讲过她的家。
“我妈妈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我爸爸就是一个还处在青春期的小男孩,一个蛮不讲理,一个固执倔强。”
“常常在我觉得我父母没有爱情时,看到他们爱过的痕迹。”单楠笑得有点委屈,父母的爱情,有时候跟陌生人的爱情一样,外人插不进去。单楠笑着说:“我十几岁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催促他们离婚,他们总是吵架,有几次动刀动锤子,可你知道吗?我父母他们彼此的手机里都有他们彼此的照片。我们全家找不到一张全家福,他们却留着彼此的照片。当然也有我的,我看到时很内疚,我手机里没存他们的照片。”
“傅玄,我要找一个像我父亲的那样的男人,不用太有钱,但无论我青春朝气,还是我年老色衰,都愿意把我的照片存进手机里的人!我也要一个无论他怎么气我,怎么损我,我都愿意将他存在手机里的人。”
“傅玄,人真的太奇怪了,有血缘的偏偏陪伴的时光有限,而没有血缘的偏偏日夜相随。”
傅玄心口一会儿温热一会儿酸涩,她找到了那个日夜相伴的人,他只是一个浪子回头,都没有归处的可怜人。
傅玄拿出手机,将扶梯上的祖孙三代都拍下来,可惜单楠怀里的孩子,只给了他一个软糯的背影。傅玄转身走出商场,大太阳下的他一阵炫目,好像要晕倒。
手里的手机这时候疯狂的叫了起来,傅玄看了一眼,是自己的父亲,刚接通,父亲暴怒的声音就传来了,“怎么回事?不是刚下飞机吗?你人呢?”
傅玄没有回话,这一刻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少年。受了伤害的少年,想自己的父亲给几分安慰,可粗线条的父亲跟儿子能有几分灵犀?
“说话!你干什么呢?一句话不讲!”达伦毫无耐性道:“你行李都到家两个小时了,你人去了哪里?”
傅玄咬紧牙关,“我去见单楠了。”
“噢”达伦惊喜道:“怎么样?”
“她看到我很惊喜,抱着我。”傅玄说:“她瘦了很多,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了,但是变了很多。”
“更有女人味了?”
“嗯……”傅玄说。
“你是不是更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