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人工绣制成的头纱,像一树海棠,秘密的白色花朵,一簇簇堆积着。
“喜欢吗?”微微说:“还有你当天穿的红色旗袍。”
“旗袍?什么鬼?我结婚为什么要穿旗袍?”
“中国人都是这样的呀?”微微说着,随即恍悟道:“啊,你没有结婚的经验。”
是哦,你一个有结婚经验的同x恋。
婚礼在我当甩手掌柜时慢慢进行着,首先父母他们说我结婚是大事,一定要在家乡办一场。我忍不住看了艾德莫若一眼,十分同情。
“我家乡乱七八糟,你失望的话不要跟我说。”我说。
“我不会失望的。”艾德莫若说着在我手背上吻了一下。艾德莫若说:“婚礼一定要在保加利亚办,因为那是艾德莫若的家乡。”
“北京要办一场!”妹妹补充道:“难道要这边的朋友出国或者去城乡结合部参加婚礼?就算出得起机票钱,也不能这么办!”
“要举行三场婚礼啊?”我忧愁。
“你不要管了!”爸爸说:“家里那边的可以简单一下,爸爸那些战友、朋友可以帮忙。”
妹妹则说:“我来北京的那一场。”
艾德莫若不用说,策划保加利亚那一场。恍恍惚惚,我居然真的要出嫁了。
在索菲亚生日附近的时候,我被查出怀孕了。未婚先孕,我竟然有点忐忑,我能做好一个母亲吗?
北京那一场的喜帖,妹妹先设计出来了。我仔细想着要把这个喜帖送给谁,于是微微、周敏学、秦瀚、马海峰都收到,此外一些我不认为他们愿意见我,可还是发了请柬。比如,苗俊青、顾杰等人。
忽然想起师以凡,我拿着请柬犹豫了很久,决定亲自登门去送请柬。可我得到的消息是,师以凡那个阳光一样的男生,得了白血病!
我赶去病房的时候,师以凡已经去做化疗了。
“你不知道吗?”一个同学对我说:“他去年秋天的时候,大约就是十月份查出患了白血病。”我脑海里始终都是这一句。
他是在我离开前查出白血病的,所以对我不纠缠,为了避免我内疚、难过,或者其它什么原因,他说他开了公司。
“之前他偷跑出医院,说要见一个什么人,可把我们医护人员吓坏了,这要是死在路上,怎么办?也就这三个月没再闹出那样的事。”护士在我面前抱怨,她一定抱怨了无数次,此刻熟练无比!
正在这时,病房门口,师以凡站在那里。
他此时一脸憔悴,形容枯槁,脑袋上已经没有一根头发,他就那样看着我,他身边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怎么了,小凡?”女人问身边的师以凡。
师以凡看着我没有说话,单薄的身体逐渐靠上来,然后抱住我,“你来看我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生病了,很严重,需要化疗。”师以凡像个小孩子,“我会好的,别担心!”
“之前我离开的时候你跑来送我是从医院偷跑出去的?”
“……”师以凡没有回答,他问我,“你怎么来了呢?”
我想说我结婚来给你送请柬,可是这话如何开口?如果我爱着一个人,我生病时希望他来看我,但看我时还带着婚礼请柬,那我只觉得人生都是灰暗。那张请柬被我捏的变形,我也没送出去。
“听说你生病了,所以来看看你。”我说。
“看望病人不带礼物的吗?”
我是慌张啊,哪里还记得要带礼物这回事。中年女人把师以凡从我身上挪开,并解释道:“小凡需要隔离,不能靠人太近。”
“我知道。”我看着师以凡被女人扶上了床。
ps: 五月初应该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