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幸福,人一生几十年,其实幸福不过就是那么几个瞬间。
“对了,我来得时候你们都在讲什么,那么开心。”
妹妹用一种你完了的眼神看着我,于是爸爸说:“还不是你小时候的趣事。”
“爸!”我大吼。
“嘿嘿……你孟阿姨也将了孟小弟的事。”爸爸拉垫背的。
于是,再度爸爸、妈妈,孟家父母开始了互揭孩子儿童趣事的比赛,邢崂锘氐础
大人们的话题都是二十几年的老段子,就像很多家长说得那样,有得东西孩子到了年纪就不记得了,但那些对家长来讲是他们珍视终生的回忆。我爸和我妈在我小时候有次吵架吵得很厉害差点闹离婚,但适逢我的生日,两人不约而同坐到了一起给我过生日。
然后,不知谁开口说了一句我小时候的趣事,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两人从彼此眼中看到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家就这样安全渡过危机。
我想,那是他们夫妻共同的美好回忆,他们珍视的宝贝,无人可分享,无人可感受,连身为女儿的我也不能理解。
听家长们老调重弹,我有心溜出去在外面喝喝茶什么的。我望了几眼和我一样的小辈,看到他们眼神的意思,于是对长辈们道:“爸爸,我要到外面坐坐,这里有点热。”
我话音刚落,其他几位都是如此。七嘴八舌地说自己有事要到外面去,父母们倒也不勉强。都做父母多年,孩子什么心思能不了解?
父母一招手,我们被大赦一般陆续出了门。
我们四个在餐厅地茶座里坐着,我舒一口气,服务员给我们上了香茶,我端过喝了一口道:“可以预见,结婚的时候要再说一次。怀孕的时候说一次,生孩子还要说一次。”
艾德莫若坐在我身边。笑着道:“以后就是我们说给我们的孩子听。到时候你也要说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孩子也像现在一样烦得躲出来。”
我挑眉看着他道:“最怕我父母会把我的糗事说给我孩子听,那才可怕!我就听过我爸爸妈妈好多趣事。”
“噢?”艾德莫若显得很有兴趣,连他弟弟都投来目光。妹妹则笑眯眯的,一副等我说得时候她要查缺补漏。
“我爸爸小时候十分淘气。”我说:“基本就是现在熊孩子的数十倍。”
艾德莫若的弟弟一脸不敢相信,切了一声。
我笑着说:“我的家乡在我父母小时候有很多水,基本上就是十步一个大沟。沟里有鱼,父母游泳游得很好。基本上没人教,几个孩子喝几口水就都学会了。爸爸特别淘气,经常放学或者逃学以后就下水,特别是夏天。我爷爷,怕爸爸淹死,就在他膝盖下边一点的位置,用锅底灰描了一条黑线,如果黑线没了就打爸爸的屁股!”
艾德莫若哈哈笑了,他没想过我那无比威严的爸爸有这等经历。
妹妹补充道:“妈妈也很淘气,而且运气特别好。二姨和妈妈去摸鱼。妈妈摸过这么大一条。”
看着妹妹用自己的手比出一条蛇的长度,我连忙道:“没那么大,妈妈那时候小,觉得那条鱼那么大。”
“你怎么肯定没有那么大?”妹妹反驳,“你又没亲眼看到。”
“常理推断啊!那么皮的女孩子,下水,能摸到多大?再说你也没亲见,不要夸张过头。”
我刚说完,妈妈笑着道:“真得有那么大,你妹妹没夸张。”
我们回头了。见长辈们都出来了。
艾德莫若站起身,问他母亲和继父,“要现在回去,还是再坐一会儿?”
“回去。”艾德莫若的母亲道:“我们刚到北京也正经早点休息。明天跟你岳父母约定一起出去玩。你们几个小辈不喜欢跟我们老人家一起,就不用陪着。”
“可是……”我正要说什么,爸爸按住我的肩膀。
“不用担心。”爸爸说:“爸爸才五十出头,还没七老八十,用你们陪着。而且我们老人家还算有话题,跟你们能有什么话题?”
我忍不住喃喃自语。“你们能有什么话题?一个城市,一个农村的。”
妈妈道:“怎么就不能有话题?你以为都像你们年轻人,还有什么圈子?你爸爸跟你孟伯伯都是当过兵的,去郊区玩个射击总没错吧?我跟你孟阿姨我们都喜欢打牌,也算能玩到一起。”
这才多长时间,连这些都知道!
那边也是如此,孟阿姨说:“而且,我听说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想学做衣服,我这个也可以交流嘛!我二十几年前出国就是学习设计的。虽然后来当了会计。”
那个一开始叫叔叔后来叫伯伯的男人笑呵呵道:“我在四川当兵,你爸爸在东北,我们刚约定一起结伴去旅游,要去驻地看看。”
“哈哈,主要是去你的驻地。”爸爸说:“我东北那驻地都已经撤了番号。”
我无言以对并目瞪口呆,还真能聊到一起去。
“对了一直没问,你当时是什么兵种?”孟伯伯问。
“炮兵。”爸爸一说到自己当兵,比说我小时候还激动,道:“迫击炮。”
行了这会儿双方家长又开始聊起来,原本打算走得孟氏夫妻坐到了一起。我们小辈被挤到了一起,彼此面面相觑,竟不知道以什么话题开端。
聊音乐、聊电影,跟长辈们一比,我们的话题,竟然这么肤浅。
艾德莫若的弟弟看着我说:“起码你不用担心双方父母会发生矛盾,看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