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开始学画画。”我说。
“那你有时间送我一副吗?”詹妮问。
“行啊!”我说,然后眼角余光看到艾德莫若一脸失望的走开了。
“索菲亚!”詹妮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看到我身后的自行车,道:“单车?我都不会呢!”
“这没什么好学的。”
“你会?”詹妮一脸的不信。
我只好坐上车子,一脚蹬了出去,车子在绿化带里来回旋转,引得詹妮嗷嗷叫,说是也想试试。我只好下车让给她来,摔了几次终于会骑了。
午饭后,我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城堡,带着相机在森林里穿来穿去。于是我看到了一个十分,美丽的动物,来到加拿大有段时间了,这片森林也钻过几次,因为说可能会遇上黑熊,所以没往深里去。这一次竟然看到了一头鹿,幼鹿,抬着高贵的头,看着我。
我站在那里没敢动,它也没动,我想给它拍个照,但是又怕一动它直接跑走。就这一回,又一头鹿在它身后隐隐出现,这是一头成年的鹿,脑袋上树杈子一样的角。阳光簌簌落下来,照在我们身上,看着这一大一小的鹿我竟然有种感动的滋味,如果它会说话就好了,它会说什么?
正想着,那头幼鹿慢慢走过来,还有点害羞的低头咬了几口嫩草,但一看就不是认真要吃。就像一个害羞的少年,看到心爱的人,害羞的奔过来,在离心爱的人最近的位置忽然转头揪旁边的树叶子,我不觉笑了。
小鹿抬头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用一种天真的眼神。然后回头看看它的父亲。那巨大的鹿真的很大,加上角比我高的多。小鹿终于走到我身边,高傲的脑袋绕了半个圈,看着我。
这种被小动物围绕的感觉我很难不当回事,手不自觉就摸上了小鹿的身子。小鹿脑袋倚在我的身上,远远地那头雄鹿望着这边,一动不动的,雕塑一样。
之后的几天就成了约定一样,我每次出现在这里都会遇到这爷俩。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生日宴会的日子靠近了,整个城堡像农贸市场一样,任何人的聊天内容基本涵盖了所有领域,让我这样做了二十多年的小人物的人,一阵阵心惊,尤其涉及到国际形势的话题,简直心惊到呼吸不畅。
艾德莫若这一段时间跟我的关系,真就变成了主人和下人的关系,加之陆续赶来城堡的人都是大人物,他每天都忙的团团转,唯一能见到他人的时候就只有我吃饭的时候了,这之间我们根本聊不了几句,简直像陌生人。我每次骑自行车出去,都在想我该如何面对艾德莫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一颗心没着没落的在异国他乡,简直折腾人。最令我郁闷的,那个真正的索菲亚,马上结婚了。
夜晚的城堡有种别样的味道,因为这里住了很多人,那样的宁静都没有了,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有初来这里的风貌。
今晚,地球的另一边,我的名字杜山雨,已经嫁给人妇,我父母无奈地叹息,他们想阻止,他们也似乎感觉到自己被骗了,但我们都是一样的抗争不了。父母说,他们就当成真的把我嫁出去了,妈妈还说把当年给我准备的嫁妆都拿了出来。跟艾德莫若给我的那些比,我的那些嫁妆真的有点不像话,可那是当年我父母很珍惜的东西,价值不等心意很重,我不知道索菲亚和艾德莫若能否理解,我也不指望他们能理解。
2点的时候,我穿着睡衣走到了1楼,我从没大半夜出来,除了值班的人,城堡内估计没人还是醒着的吧?
从楼梯上下来却隐隐听到有音乐的声音,我循声走过去,看到艾德莫若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朗诵,用着我从未听过的语言,或者听过,但是没记住。
念完一段,又念了一段英语,紧跟着是中文:“我绝不承认两颗真心的结合会有任何障碍;爱算不得爱,若是一看见人家改变便转舵,或者一看见人家转弯便离开……”我听着他带着睡意的嗓音:“爱并不因瞬息的改变而改变;它巍然矗立直到末日的尽头。我这话若说错,并被证明不确,就算我没写诗,也没有人爱过。”
他念完这句回头正好看见在他面前站定的我,艾德莫若调整了一下坐姿,问我:“小姐,还没有休息?”
“睡不着。今天我结婚呢!”我说:“洞房花烛夜。”
艾德莫若蓝色的眸子看着我,默然不语。
“你刚才念得是什么?”
“《十四行诗》。”
“我没听过。”我问:“谁写的?你吗?”
“莎士比亚。他用意大利语写的。”
原来那个听不懂的语言是意大利语,我问:“你很喜欢莎士比亚?”艾德莫若在中国的时候,手不离书看得全是莎士比亚。
“还好吧?”艾德莫若说:“想考个文学博士玩玩。”
我连本科都没有呢!我有点郁闷的坐在了他对面,见他要起身,“陪我坐一会儿吧!”
我们坐着默然无语,音乐无限循环着,艾德莫若忽然问:“小姐还在怪我吗?”
“没有。”我说:“有些事就跟地球公转一样,勉强不了。”
“嗯?”他似乎理解不能我这句话,但我知道他只是下意识的疑问,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解我。
“‘爱并不因瞬息的改变而改变;它巍然矗立直到末日的尽头。’是你对爱情的解读吗?”我问。
“或许吧?最近我的心动摇的厉害。”艾德莫若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