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公主笑了笑没把后面的话说完,红衣一闪,人已经不见。
齐子旻恍惚一下,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梦里,他挣扎着想要看清楚穿红衣服的人是谁,可是她早早的消失了,任他心里如何纠结也只余下眼前一片的红色。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叫住她。
“驸马……”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大丫鬟,其余的人早已被公主府的侍卫拖了下去,有还想着向驸马求救的人一句话不敢再说,只用一双泪流满面的脸看着他,齐子旻转过头视而不见,铜镜里他冷酷的表情好似在说,死有余辜。大丫鬟心里不忍,刚开口说了两字,后面的话全部被吞咽下肚。
这个公主府向来就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平静,要怪就只怪那些人触犯了公主的逆鳞,该长长记性了,另一个大丫鬟笑呵呵的不着痕迹拍了拍姐妹的手背,面上恭敬极了,“现下已经清净了,驸马,奴婢继续给您更衣?”
齐子旻打一个哈欠随意点了点头,两个大丫鬟对视一眼,更加小心仔细的对待不比公主好对付的新晋驸马爷。
这边如履薄冰,大厅里也不见得就其乐融融。
秦家的人以及端王爷已经到了,身边跟随着秦婉,虎子不知道怎么地甩脱了身边的丫环跑到了大厅,开始只是好奇灯红柳绿的漂亮景色,等看到了笑意盈盈坐在齐子昀身边的秦婉,他一下子通红了眼睛,不同于公主那种魔症一样的红眼睛,湿漉漉的眼睛充满了委屈和愤恨,要不是丫环及时找到了虎子身边,牢牢抓着虎子的手不让他过去,说不定虎子早就跑到两人跟前掀桌子掀凳子了。
齐子昀随口应付着秦婉,一早就看到虎子独自一人跑了进来,眉头先是一皱,又看见公主不在周围。他一边紧盯着虎子的表情变化,一边派人赶紧去找公主。
穆国的婚礼与大历的颇为不同,穆国唯一的公主皇上对她没有任何限制,所以倒像是反过来一样。驸马爷像个新娘子躲在房间里不能见人,公主倒成了新郎官在外面招待客人,公主虽然打扮不是很华丽,但是一身红衣加上披散的长发,虽然公主长得不怎么样。现在看起来倒是很有一番特别的味道。
其中就有好几人悔不当初,不应该便宜了大历的无名小辈,放弃公主那么多的财富,据说穆国的君主赏给公主的金银珠宝公主几辈子也挥霍不完,在这个土地肥沃人口稀少的国家,公主的财宝富可敌国。
一片议论声中,就见公主施施然走了出来,脸色很不好看,有几个不识相的走过去敬酒,被公主一甩袖全部打翻在地。不知道公主又说了几句什么,那个敬酒的小白脸灰扑扑的跑开了。
这段小小的骚动只引起小部分人的注意,等公主笑呵呵的走到中央给诸位敬了一杯酒,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齐子昀给周明义使了一个眼色,周明义向公主走去,不一会儿虎子就被人抱走了,再一会儿齐子昀对秦婉说了一声抱歉,也离开了大厅。
公主府每个角落都红通通的一片,非常喜庆,齐子昀走向公主的时候只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囍”字。慢慢的撕成了两半,笑容灿烂的举起来对齐子昀挥了挥,说道:“你看,就算这个囍被拆成两半它也还是喜。所以注定我们是分不开的。”
齐子昀不想告诉公主,有多少的夫妻都是由“囍”和“喜”开始的,最后都都没有任何的喜来结尾,这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他可真是不给我面子啊,这样的日子也能闹腾起来,你说我怎么就放着好好的你不要非要他呢?”公主摇头叹息。“我想我应该是那天脑子不好使,才会主张这么做。”
“公主不是脑子不好使,而是看得很清楚。”齐子昀摇着折扇,清清楚楚的告诉公主,她要是没有选择这样做,一定会懊悔终身。
“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我迷茫了,不知道究竟做的对不对。”公主闭了闭眼,手指在眼帘上滑过,“可能我一开始的决定是对的,一切都被我后来搞砸了,如果我傻乎乎的对他一心一意,他是不是也会喜欢上我?”
这些都不是齐子昀可以回答的,只是听到“傻乎乎”这个词,不期然的他脑袋里闪现出一个人的面孔,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尤其让他心里一抽,疼痛来得又快又狠。
“又想到她啦?”公主乐呵呵的笑,“早就告诉你你一定会心痛,你还不相信,现在这样折磨自己,是不是感觉自己很伟大啊?”声音变得落寞,“但是再伟大又有什么用,终究得不到最想要的那个人,秀丽江山有了能与谁分享。”
“我现在没有回头路了。”齐子昀咬着牙道:“早在很多年前母亲就告诉过我,想要守护最心爱的东西,就必须有绝对的能力,要是坐不上那个位置,拿什么去保护她们?这几年只是流言蜚语都能伤害她们这么深,我又如何能现在选择放弃,要是这次还不成,她们也只能陪着我下地狱……那也挺好。”
“你还真够狠的!”公主对齐子昀竖起大拇指,心里自叹不如,“就算我还是会死,我也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活着。”
齐子昀看了一眼公主的气色,不忍道:“会不会是诊断错了,我看你不像是所剩不多的样子,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不要放弃医治。”
“嗤。”公主笑了一声,“你这人还真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明明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偏要装出冷血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