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地跪在蒲团上,霍小钰认真地听着慧因主持细细解签。而王清歌和春桃静静站在普鸿殿一角,他们间研讨佛理那股专注,完全将其他人排斥在外。
王清歌虽听不清慧因主持讲些什么,可从霍小钰一刻都未松懈过的忧忧面色间可知,她这支签不简单。
面对眼前这个玉颜仙姿,清丽出尘的女子,王清歌不由地想着,究竟她的人生中将有什么样的坎等待着她去翻越呢?
容貌这东西对女子来说,有时也是命运多舛的衡量标准,不是每个女子那柔弱的双肩能承担起来的。
“钰姐姐!”
突然间,一声娇滴滴地呼唤顿时打破了这普鸿殿中的宁静。收住心神的王清歌刚侧头一望,便见一如春燕般轻灵的女子急奔进普鸿殿中。
聆听着慧因主持训诫的霍小钰此时也是专注一断转过了身,和那兴高采烈的楚真儿四目相接碰个正着。霍小钰一愣,王清歌也是一震,旁人更是呆住了。
这普鸿殿因霍小钰和楚真儿的聚首,有如日月齐辉,顿时间这普鸿殿正殿忽然变得无比光亮。在场的人也许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幕,两个都秀美绝伦的女子站在殿堂上,若用倾国倾城来比喻此时的楚真儿,那霍小钰便是豪不逊色于她的风华绝代。
场上突起的尴尬气氛,霍小钰从王清歌那震惊连连的目光中便知一二,想来她这容貌又被他人暗中做了比较,心中也甚是无奈。
调整自己的心态,霍小钰也是柔柔应上楚真儿。
“真儿,你怎么来了?”
“姐姐能来,真儿就不能来么?!偷偷来真光寺也不叫上妹妹我,姐姐怕我抢你风头不成?”
“瞧你这满腹牢骚。昨儿不是和你相约过了,你说今儿要随父亲上太子府道贺,姐姐我这才独自来真光寺找慧因主持求签的。”
说起这事情倒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欢欢喜喜地随着父亲想拜会下东宫太子,不想这马屁却拍在了马腿上,太子殿下今一大早就请了圣命,随皇上去了彪骑营犒劳凯旋将士,倒白费了她这番心思。
“钰姐姐别提了!空欢喜一场。”
霍小钰笑颜盈盈地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却无意间瞥到慧因主持脸色一黯,瞧着那楚真儿露出点点担忧之色,心头莫名一紧。
“钰姐姐这是怎么了,瞧你一张小脸愁的。求得什么签子?神神秘秘的。”
“没.......没........只是问个平安。”
“瞧瞧嘛钰姐姐......对我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楚真儿一撒娇闹腾起来,霍小钰就一脸紧张起来,将那支佛签揉成小团紧紧拽在手心,生怕楚真儿看出什么破绽来。
“好了真儿,佛家重地莫要胡闹,以免扰了寺里的清净。姐姐这签已经解完了,想来你也在这里待不住,我陪你回城中逛逛怎么样?”
“姐姐真是的......算了,你那小秘密我也不在乎。”
樱色的小嘴撅了撅,楚真儿一把拉住起身的霍小钰,在她耳根子边小声嚼说到。
“面对这些古板的秃驴们还真是没劲,姐姐你可是答应陪我上街的,赶紧走人吧。神神怪怪之地多出神经,待久了可要憋出病来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妹妹你切莫乱讲话......你先到殿外等我片刻,我和慧因主持道个别便同你汇合。”
认真地警醒了楚真儿一句,可她那心高气傲的模样完全没放在心里,闷哼哼地说到。
“行啦,这些秃驴看着便烦心。姐姐可别让我等太久。”
“知道了。”
霍小钰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左哄右诓之下才把楚真儿送出了这普鸿殿,又急急折回来向慧因主持告别到。
“慧因主持,舍妹年轻不懂事,她先前不敬之言还望您莫放再心上。小钰就此别过,改日再来贵寺向慧因主持请教佛理。”
“非善心者,近则害,远则吉;老衲愿霍施主平安,阿弥陀佛。”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慧因主持这临别赠言颇有警示之意,能参悟其中多少玄机,只能靠个人悟性。
天机本不可泄露。
“慧因主持教诲小钰铭记在心,告辞。”
这教诲不仅是于那离去的霍小钰而言,此时王清歌听进心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慧眼识人辨善恶,似乎对她们这样年纪的人太过苛刻。
“让王施主久等了。”
这普鸿殿中一空,王清歌自然成为对人关注对象;稍稍放下心中难解的困惑,王清歌毕恭毕敬地朝慧因主持一福礼。
“主持师父近日身体是否安好?”
慧因抬起头,对着王清歌露出一方慈祥和蔼的笑容,双手合十平静地说到。
“多谢王施主关心。不知今日施主来我真光寺,是想听讲禅还是礼佛?”
本欲礼佛的王清歌在先前偶遇霍小钰后,忽然突发奇想地改变了主意,回答到。
“小女子今天也想求签问解,不知主持师父能否为我一解玄机?”
解签?!慧因主持有点吃惊地看了王清歌,慈祥的佛颜上一方肃穆慢慢地弥漫开,莫名地出神起来。
“慧因主持?!”
王清歌轻唤了一声,心头惴惴不安着:难道有什么不妥?看着慧因那神情有忧,如明镜染尘般的悲哀,王清歌不由地反问到自己。
慧因定了定神,看着眼前这个诚心满满的女子,声音沉稳地说到。
“既然施主有心求签,老衲定尽心相解。”
“小女子信得过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