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回到九原的时间只比秦牧的军队晚上一天,因此在军营中随意可见士兵打完仗後的疲惫的表情。
扶苏与秦牧并肩走在军营之中,只见战後的东西还乱糟糟的,但是军医那处却忙得不可开交,来来往往的士兵尽是拿着热水或血水匆匆而过。
扶苏问:匈奴已彻回他们的地方,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再来进攻,我们应该也回咸阳了吧?
秦牧答:的确,已防匈奴,我们还是加紧脚步把剩下的地方都收复回来,好一统我大秦江山。不过你所制之物也的确方便,新的弩弓只需一人之力便足以使用,今次也是多亏了这批武器才能使匈奴人不战而逃。
嗯……扶苏摸摸下巴,琢磨着:如果能弄出手枪出来,那威力才叫强呢,呯的一声就可以杀人。不过以现在的科技,难咯。
真想随你到‘现代’观之,皆是不凡之物啊。秦牧感叹:若其中一二能拿回来使用,这岂不是能一举踏平天下,尽皆我的掌握之中?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又何必一定要这样执着呢?要说秦牧是开疆辟土的国君,而扶苏就是守成的君主,他不期望自己的国家有多大,只希望能够安稳地过完这一辈子。
你此话虽不无道理,但男子在世,想创一番功业乃属正常,你难道不享受万民景仰的时刻吗?秦牧傲然回答。
我享受过了,虽然敝人在现代不是甚麽出名的明星,但粉丝数量还是有不少的。出入机场总会有人接送在侧,想出个门也得防狗仔队。扶苏诚恳地说。
……要是在以往,秦牧绝对会哼之以鼻,不屑的说一声:区区戏子。
但如今他被扶苏呛了,也不会口出恶言,只是默默地暗咬牙,饮恨他的不上进。
不过,扶苏话锋一转:该是我的东西也应该要拿回来,尤其项羽,不干掉他我内心不安。项羽和刘邦可是历史上终结了秦代皇朝的两个人物啊。
不良你何不把刘邦的孽子亦一并了结?还留在申儿身边,这岂不是碍事?秦牧淡淡地说。
我相信有你我在的一天,他也翻不出甚麽风浪。如果我和你死了後,申儿连这样也守不住,那大秦江山让给别人也算了。扶苏耸肩:连身边人也制不住,谈何来制得住百官?
与百官角力之中,你的确做得不错。若是我以往,亦需听他们一二。秦牧感叹道。
扶苏抹了一把脸,挫败地说:别提了,我觉得他们快联合起来干掉我,关系太差了。
他们不敢。秦牧淡淡地说。
申儿不要学我,我只是没有一个好开始,搞砸了而已。扶苏背着手,抬起头看着蓝天白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不後悔与百官的关系弄得这麽差,反正理念不合,想法不合,能妥协的他都退了,不能妥协的他一步也不退。现在只等属於自己的人手真正培养起来,那些老臣可以退休去了。
不过是你与他们之间的角力,终有一胜一负,若非你站在上风,就会由群臣欺你不是了。想当初我父皇先亡,初掌政之事我亦不过是任人鱼肉的小皇帝,待我翅膀丰盛之时才能一飞冲天,只是这多亏了有了……秦牧忽然闭嘴不言,匆匆带过:罢了,都是过去之事,又提来何用?
这天下,你我共有。扶苏突然握着秦牧的手:爹,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吧……
嗯。秦牧点头,大手反握住扶苏的手:不要嫌我碍事,且陪你到白头。
我很专一的,就怕你花心。扶苏撇嘴:我以前交往的对象从来都是好聚好散,我一次都没劈过腿。
劈腿为何物?秦牧疑道,虽然已经从扶苏口中认识不用新词,但扶苏往往能说出更多让他觉得新奇的词汇。
呃,就是一脚踏两船……扶苏默默解释道。
可怜,难怪你在最初会问那一番话。秦牧伸手揉乱了扶苏的头发。
你这麽搞我怎麽回去见人!扶苏慌忙闪避。
就在两人打闹间,突然旁边传来一把结结巴巴的声音:陛……陛陛陛陛下……秦…秦秦秦将军。
扶苏与秦牧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只见一个士兵吓得脸色发白,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行礼,脸上冒出冷汗,结巴地说:蒙蒙蒙蒙将军有请。──妈啊,他见到了秦将军对陛下不轨,不会被砍杀吧?
哦,带路吧。扶苏自然地转过身,与秦牧错开了一个身先走了。
秦牧等到他走了几步,才默默地跟上。
*
到了十一月,天气开始转冷时,扶苏亦准备回京都了。
蒙恬留在当地继续防范匈奴再次来袭,而没有用上的火药扶苏全都给蒙恬留下来了,还细心地把负责看守火药的工人也留下,然後就和秦牧回京。
雪花开始飘落,秦牧雄纠纠地穿着一身盔甲,在初雪的飘逸下,慢慢地领着一队军人走了。
长长的十万人攀山涉水,赶了一个多月路後,终於在十二月底赶至京城。
连谨率领百官迎接扶苏。
扶苏从御辇上走下来,拍拍连谨的肩,道:连爱卿,辛苦你了。
一切以陛下为荣。连谨恭敬地弯腰:陛下英勇之事,早已传遍各地。陛下乃是大秦之光,为大秦之明君也。
客气客气,不过是侥幸。扶苏摸摸鼻子:那个……我们还要在这处聊天吗?我累了,想回宫先行休息,第二天再跟你闲聊吧。
恭迎陛下圣驾。连谨弯着腰,让开了一步,丝毫没有接扶苏的话头。
长长的军队分成两路,一路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