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杂耍班初来贵地,这几天承蒙各位父老乡亲们照顾,下面我们又到了最精彩的时刻了,有请我们的云影姑娘给我们表演仙女过云梯。t/”
场地里立起了两根竹竿,最高处是一根被支起来的长绳子。沈轩看看那杆子和绳索,已经心知肚明了,不过是考验轻功好坏罢了,他看了半天,也觉得没什么稀奇了,正打算立离开了。
这时,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扯起戏台柱子上的红布,荡荡悠悠地飞上了离地面足有三丈高的杆顶,稳稳地站在了绳索之上,开始颤巍巍地走了起来。
一时间,场上掌声雷动,沈轩却呆呆地站在了原地,嘴巴因为太过于震惊而张得大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白衣女。
云影姑娘的走绳索表演很快就结束了,接着她从绳索上跳下来,往戏台后面快快地走去。
一会儿她又从台后捧着一个木盆子走了出来,绕着场地开始收银子了,只见她低眉浅笑,大家一看她心都化了,没等她开口,就纷纷从口袋里掏出银子放到了盆子上。她嫣然一笑,轻轻柔柔地谢道:“多谢客官。”当走到沈轩面前,她捧着盆子站了半天,沈轩却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公子,公子,请赏个脸,给小的几个子儿吧。”她说道。
沈轩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忙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闪闪的金子,看也不看就放到了盆子上。旁边众人见状,不由得发出唏嘘之声。
“公子,这可是金子呀!你可看清了?这金子恐怕都可以抵得上我们一年的收入了,还是请公子收回吧。”云影见状,忙说道。
“我……我看了姑娘的表演,觉得很……很精彩,所以这金子是姑娘应得的。”沈轩说道,脸上匆匆挂上笑容,却显得有些不自然。
“那么……就多谢了。”她浅浅一笑,大方地收下了金子,转身离开了。
待人群散去,沈轩站在了角落不显眼的地方,目光跟随着云影的身影,不曾离开片刻。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一颦一笑,就连眼神也是一样的,他心里惊疑不定,这个女子她叫做云影,她怎么可能是冰?!方才她就在自己面前,那么真实地站在他面前,连气息都是一样的,绝不可能是别人假扮的,他起初有些难以置信,现在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恩赐。
当云影和戏班里的人们一起回到了客栈歇息,他又像是魂跟了去一般,不由自主地尾随云影过去了,坐在她窗外的树上,呆呆地望着她房间的窗户。
他正在出神的时候,窗户开了,她站在窗前,对着他笑了笑,说道:“公子是打算在树上待一晚上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沈轩笑了笑说道。
“公子给了我一锭金子,云影这辈子可是头一回见那么多钱哪,再加上公子一直盯着我看,我怎么能视而不见呢?”云影说道。
“那你一定不忍心我在外面吹冷风吧?”沈轩故意玩笑道,不知为何,他对她就是觉得亲近。
“进屋里来吧。
“你不怕我一个陌生男人进了你房间,影响你的声誉吗?”
“我不过是个跑江湖卖艺的,计较什么声誉呢,你要是不进来,那我可把窗户关上了。”她就做势要关窗。
“等等。”他立刻从树上站起,飞身翻进了窗户里。
“公子,在冷风里呆了那么久,先喝杯茶暖暖身吧。”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他的手上。
“你让我进来,不怕我见色起意欺负你吗?”他接过茶,边喝茶边说道。
“那你怕不怕我在茶里下了毒害你呢?”她说道。
两人不由得相对着大笑了起来。
“我刚才一看你就觉得你是个好人。一直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轩。我想我的脸上应该没写着好人两个字吧,万一你的感觉不准确呢?”
“你一定是好人,而且我还知道了一个秘密……”她走上前来,凑近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柔柔地说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喜欢我!”
沈轩后退了一步,有些担心说道:“你别靠得太近,靠得太近,我怕我会做错事。”
“沈轩,其实,和你一样,我弟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我跟着戏班走南闯北,见过无数的人,可是你是唯一走进我的心的人,你信不信我的话?信吗?”她看着他,眼睛闪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我信!”沈轩竟一点也不怀疑不犹豫地说道。
“那你敢不敢带上我离开这里?你敢吗”她上前环住了沈轩的脖子。
沈轩看着她终于陷入了某种迷思,他横抱起了她,走向了床,低头深深地注视着她:“从此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不会分离了。”这一刻,他有些恍然,仿佛冰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