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悠悠醒来的苏云筝,意识尚未清醒。手下怎么是温软的感觉?睁开眼睛,她怔怔的,才想起自己已于昨日成亲了,而她竟然主动抱着身边的男人睡觉。这个认知着实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看着外安详的男人,皮肤已经晒成小麦色,睫毛微卷,乌黑而密,还有那挺直的鼻梁……想到他已经成为她名副其实的丈夫时,苏云筝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浮现着第一回见他的模样,还是个小屁孩儿!轻轻将放在凌逸逍胸上的手收回,苏云筝不可避免地觉得自己有些老牛吃嫩草,论精神年纪,我可是已经四十好几了啊!
而那个睡着了的男人手臂抬起,附在了额头之上,在脑子不再那么迷糊后,才挪开。他微微睁开一双乌黑发亮的凤眼,映入眼帘的是娇妻的睡颜,心中熨帖。他转过头,透过红色纱幔,外头的亮光已然投进新房内。
“大少爷,少夫人。”一阵敲门声后,外头半夏没听见里头有回应,可是天色不早了,她也不敢不喊起两位主子。孙嬷嬷可是交代了,早上,小姐还要去景园敬茶,去宗祠拜祭,新媳妇第一天误了时间可不好!
听到半夏的声音,凌逸逍悠悠侧转,见到身旁之人眼睛有转动的迹象。颈部锦褥遮掩处,一些痕迹那样明显,温柔一笑,他坐起身来,对外面吩咐道:“准备热水吧!”
“筝儿,起来沐浴吧!”
早就听到了敲门声和半夏喊自己起床的声音了,再装就不像了,苏云筝悠悠地转过头来,问道:“相公。什么时辰啦?”借着光亮,凌逸逍又细心地看见新婚妻子眼下都有了淤青。
“相公”二字,刚让凌逸逍显现了深深的笑意。而后他暗自后悔自己昨晚的孟浪,害得妻子如此模样,声音又更温和了几分,“现在起身差不多了,还有沐浴,装扮呢!”
闻此,苏云筝慢慢地坐起身,被褥一滑落。她大惊,又一咕噜将锦褥拉起遮住赤裸的胸部,由于动作太过急促。“呲”,下身撕裂感似乎还存在,真疼!
听见声音,已经下床拿衣服的凌逸逍立刻蹦到了床头,关切地问:“怎么啦?”
“疼!”苏云筝也不是撒娇。只是下意识地就那么婉转地说了出来。眼睛紧紧盯着身上的被褥,像是想将上面的花看活过来似的,只因她的丈夫身体也是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之中。某个地方傲气逼人得很,令苏云筝不敢斜视。
傻瓜才猜不出缘由呢!知道原因,凌逸逍脸皮就是再厚,也红痕浮现。低下头无意间鄙视了自己的小兄弟一眼,下定决心即使再难熬,今晚也不能再让妻子受累了。
“我让人送进热水。你沐浴后,擦些药白玉膏吧!今天先受回苦,一会儿去给爹娘和祖母请安,下午认亲,晚上。明天你再好好歇一歇。”
他的语气包含歉意,就差再加一句“是我不对”了。苏云筝促狭地笑着问:“你说的可是真的?”说完话,苏云筝惊讶的发现,身上居然没有粘稠之感,她看着正在穿衣的丈夫,会是他吗?
夫君吗?他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啊!苏云筝对此表示很满意,他现在才穿衣服,可不是说明了昨晚为她清洗的人正是他嘛!手下触及滑腻的皮肤,她脸上羞红,人一个鱼贯,又躺下钻进了被子里,只留了半颗脑袋在外头。
“筝儿!”叫了一声娇妻的闺名,却没有人答应,凌逸逍转过头来,才看到人早已到被子里躲着了,他心里荡漾得无法言语。我终于是有妻子的人了!
捡起了帐幔之外的衣物,凌逸逍走去了梢间,浴桶内已经被倒空。他看到苏云筝身边的大丫头半夏站立着等待吩咐,悄声让她准备好苏云筝今天要穿的衣服放到一边,完后人就退出去。
聪明的半夏意会到什么,眼神中满是为苏云筝喜悦的神情,应声后抿着嘴去准备,嘴角弯着的弧度清晰可见。姑爷对小姐看来不错!
甘草正准备进去服侍苏云筝,却被半夏半途拉住了,“姑爷让咱们准备好衣物就退下。”
精通药理的甘草,智商自然也是好使的,她揶揄地一笑,点了点头,两人心中早就交流了好多句。
“姑爷是要给小姐沐浴?”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有可能!”
“看来姑爷挺疼小姐的嘛!”
“要不咱们私下问问小姐?”
“额,你去吧!”
……
结果当然没有两个丫头想象的那般美好,苏云筝平时沐浴都不喜欢丫鬟伺候,怎么会容许一个男子在场呢!
凌逸逍倒是有替娇妻沐浴的冲动,但是让她从床上起来去沐浴,妻子都要自己转过身去,才穿了衣服去了梢间。他不认为她会允许自己替她洗身子,但是也许另一件她不会拒绝自己帮她!
最后自是苏云筝自己沐浴完了,而凌逸逍则借着特意找来的白玉膏之名,为娇妻上了药!个中羞涩,腹黑,自行想象!
等苏云筝在甘草服侍下穿好衣裳,只见凌逸逍早已梳洗完毕,正叫青杏服侍着梳头结髻。
天色也不早了,苏云筝正抓紧时间梳妆时,一个管事模样的妈妈进来。苏云筝知道这是来收喜帕的,只见她没多久,就捧着带来的雕花红漆的木匣子走了。
刚好半夏正准备为苏云筝上胭脂,看到微微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她,轻声打趣:“我看小姐妆根本不用上了,就这样就很娇艳!”
其他几个丫头一听,都乐得紧紧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