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明显带了一股子心虚的味道,杨麦香看着很想发笑,口里仍是接着逼问道,“那小叔没做啥落把柄的事儿,人家就能发了神经,光冲着您老人家招呼了?”
话落,又见杨长林想要辩驳的样子,便接着说道,“那天,小婶虽然没把事情的经过说个清楚,但,我们可是听她提了,你跟那些土匪争执的时候,好像说到啥赌博的话头了哩——”
“别听那婆娘胡咧咧,那天的事儿,她晓得个屁,老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啥赌博不赌博的啊?那准是她听岔了,回来瞎说八道呢!”杨长林一心想遮了过去,自然是死不承认,但眼里那一丝将要恼羞成怒的神色,连王氏都瞅了出来,但也没有戳破。
她是想着,既然老二不愿意说,就由他去吧,反正现在人是平安回来了,那比啥都强,再说了,她也不想,这老二刚回来,就逼问的紧,要真想知道,以后可以慢慢问吧。
热水已经烧好,王氏便端了洗脚水过来,“老二,快过来烫个脚。”,又招呼起杨长生,“他爹,这热水够使,要不你也烫一个?”
杨长生抬起头,就拒绝了,“这大早上的,我又没走啥路,烫啥脚啊。你快去给老二做碗热乎的,让他早点吃了,回去躺着歇会儿——”
杨长林烫着脚,身子顿时一阵舒坦,却瞥到身旁的小侄女一脸的逼问表情,生怕待会儿再被问下去,自个儿顶不住压力,此时,见着杨长生这般说话,便当即顺着话头笑着冲王氏说道,“是嘞——,说起这,我还真是饿了呢。就麻烦嫂子了啊,给下碗热腾腾的面条就成,吃完了,也好让我早点回去躺了睡觉。说句真心的,这些天,在牢里,还真是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呢?”
王氏听了这话还真有些心疼,“好嘞——,嫂子这就给你做去,马上就能好,你等着啊——”,说完,立时就出去忙活上了,从和面擀面到面条出锅,都没用上一刻钟的时间。
而杨长林生怕被侄女抓着逼问,便一边泡脚一边拉着杨长生说闲话,一会儿诉起他在牢里的苦,一会儿又问起家里头这些天的家常。
杨长生心里也挂着事儿,头疼着怎么告诉老二分家的事情,见他每每问起这话头,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兄弟两倒像是在拖着时间似的,有一句没三句的闲唠。
而杨麦香早就看出了自个儿小叔的那点子心思,当即便没有追问,想着总能找个没有旁人的时候,把事儿问个清楚。
因此,待到王氏的面条出了锅,杨长林跐溜溜的吃完了一整碗的面条后,起身回屋歇着的时候,杨麦香立马就跟了上去。
杨长林没躲个及时,就被小侄女拽到了墙根下,三言两语的逼视之下,终究还是说出了实情。
原来,事情的起因,还真被杨麦香先前猜到了几分,果真就是那回他们叔侄两个一起乍赌种下的根源。
这厮得了一回甜,就没收住手,背着杨麦香又找人通力合作,得了几回手,却没想到,其中一次碰上了个土匪,杨长林虽然赢了之后就脚底抹油溜了,但人家却是紧着,回过了味来,想要出气却在当时,没寻到他的人影。
原以为就是相安无事的事儿了,又过去了那么久,却没想到,恰巧就在年初三的时候给碰上了,杨长林之前也没认出那人,却没耽误人家记住了他,这才引发了争斗,后来,又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