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子明知他挡不住这颗球,却铁下心去挡。
他迎上这颗球时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从无形中袭来,压得他只想吐血。
但魁子却没有坠马,他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到马背上以减少阻力维持稳定,他握球杆的右手已经颤抖起来,由于他握杆的力道用得太大,球杆已嵌入他的血肉之中,手掌里一片猩红。
待他接近那颗球,魁子忽然怒吼一声,他使出了全身的力量,魁子是破军段一品的实力,他全身的肌肉本就很壮硕,先前他全身每一寸肌肤都紧绷到极致,此刻释放之后爆发出了破军段所有的能量!
他已竭尽全力!
他没有去堵截这颗球,而是往上一挥球杆,将球往高空中击去,他想要改变这颗马球的方向。
魁子已经把全身的力量都已聚集到手臂上,然后使出。
但他碰到这颗球的时候却感到自己击的不是一颗球,而是一座山!
球杆已脱手甩向高空,而他的人和马,也被这反弹之力震得往后滑翔而去!
一人一马完全承受了这股反弹之力,这股反弹之力本来是一股前进之力,但魁子硬生生去击这颗马球,却把这股力以某种诡异的方式嫁接到自己和马的身上。
这是一种偶然事件,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奇迹!
……
所以马球忽然在空中跌落而下,掉到地上之后竟连滚都没有滚一下。
然而承受了这股力量的魁子和他的马,却被击入了球网!是的,那匹马和它的主人一齐被射进了球网!
魁子的手臂上的骨头已经全部断裂,那匹马更惨,已经当场死亡!
因为力量是传输的,魁子所承受的大部分反弹之力已被他的马尽数承受了去!
马已死,人手已段!
皇帝陛下的面色忽变得严肃起来,他往某处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他身后的刘不殷面色更加难看,似在笑,却比哭还难看。
他回头对刘不殷说了句什么,刘不殷立马高声道:“陛下有旨,场中有伤员,本场比赛暂停!”
赵子凤终于寻找到魁子,他正躺在自家的球门里,像条死狗般一动不动。
他忽然想起当日魁子为了等自己而受罚时的场景,当时的魁子和现在的惨状不相上下,他想起青鸾似乎在皇帝陛下面前猜右军胜出,他想起了刀画山登青云梯的情景,他想起了豹子想起了孙见仁,他想起了将军府,他想起了婆婆。
赵子凤咬了咬牙,拳头也紧紧握了起来,这世间的规则是什么?这世间的规则难道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把别人的性命当草芥般看待?难道这世间的胜利者永远都是那些阴毒的人?
我草你乃乃的!
赵子凤走到恒雄身旁,忽然严肃道:“老大,我要上场。”
恒雄闻言转过头来,似笑非笑望着他,道:“你连骑马都不会,怎么上?”
“我自有办法。”
“就你这样的实力,还是莫要冲动的好,咱们的替补还有很多。”
赵子凤笑了,但却更加坚定,“我没有冲动,我很冷静。老大,请让我上场,我要赢下这场比赛。”
他眼神坚毅,真诚,又充满了无穷的怒火。
恒雄不清楚这双眼睛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但是他已经多年来没在右军中见到过这样一双使人动容的眼睛了。
他道:“既然你想上场,那便上吧,但你一定要小心左军那些人,千万不要逞强。”
赵子凤没有回答他,他已经走向球门扶起球网中的魁子,帮他摘下头盔,对他道:“我会赢下这场比赛!”
魁子本想破口大骂赵子凤找死,但还未张开口,便咽下了口中的唾液,也咽下了想要骂的话。
因为他已经在这赵凤公子哥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他从未见到过的火焰。
那是一种不屈的火焰,抗争的火焰,必胜的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