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鬼巫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显然并不接招,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他左手按上了李萧语的头顶,威胁的意味十足。稍稍用力,李萧语便不可抑止地吐出几声呻吟,却又因为不愿意药冥担心而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在出声,可脸上痛苦的表情却怎么也无法遮掩。
看见这样的他,纵使是感情不深,心中也隐隐作痛。
“哼!”药冥冷哼,看样子今天这人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鬼巫看着她平静的眼神充满了笑意,他知道自己的威胁有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越是焦虑越是平静。他们善于掩藏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他浅笑道:“你变了,变得心软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说着他收回了按在李萧语头上的手。
“你是怎么发现的?”药冥松了口气,微微一笑,一脸的无所谓,轻描淡写地问道。
怎么发现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虽然初见时看见她的女儿身,心里觉得不可能,可她的神韵始终同当年那个小小的身影如出一辙。所以他潜意识里总是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就是药冥。久了,在这种心理暗示下居然深信不疑。
“你和他们不一样,”他笑道,“你就是你,没有人可以伪装。别忘了你是药邪。”
“你想怎么样?”没有想到在不不知不觉中她已然被别人看清了去,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她一边问,一边飞快思考着解决之道。她可不想被鬼族奴役,那样药谷会变得很被动,什么复仇计划还有俗界的布局也全完了。
鬼巫是一个很不好琢磨的人,不按常理出牌。与他相对需要强大的应变能力的,事前做好的计划几乎没用。
“我并不想如何。”鬼巫淡淡地道。“记得当日我与你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对手,你如果死了我会很寂寞的。你觉得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会让你轻易赴死吗?”
“所以你打算慢慢地折磨我咯?”药冥只是冷笑,她的推断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换做是她,她绝对会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不过她很明白鬼巫不会那么做,因为他比她更加寂寞。
果然,鬼巫耸耸肩膀,笑道:“我现在可没空来管你,其实我对俗界没什么兴趣。对鬼族也没兴趣,他们会怎么样我都不在意。可我发现在这些东西好像用来威胁你特别的有用,怎么样我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你继续你的策划。”
“你要什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鬼巫从来都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如此煞费苦心,药冥也不好不接他的招。
“跟你打交道果然是最轻松的。”鬼巫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反问,“你觉得什么东西值这些?”
药冥会意,肯定地问道:“你想要邪域的奇门之术。”
“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你的阵法药理可是出神入化,一个炼药师能把金针玩到那种程度难道不是在邪域有所得?”他已经觊觎它很久了。
“你就要这个,我以为你会要邪域的入口。那些阵法我每个都只懂皮毛,还是在邪域学的,典籍的原本是带不出来的。就算写给你也无妨。”她怎么会把自己拥有邪域七典的事情告诉他。一但她没有用处了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知道邪域入口。”
“当然。”
“在哪里?”鬼巫地语气急切了许多。
药冥瘪瘪嘴,盯着李萧语,再看看鬼巫,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你倒是会利用女人的身份。”
这样的表情成功地让鬼巫的嗤之以鼻,但是的确很有用。
鬼巫的双手之间结出一道黑色的光球。在把光球贯穿李萧语的前后。之间、、李萧语体内的毒素化作一缕缕黑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鬼巫的掌心吸去,越来越快。越来越淡,直到再也吸不出来。
药冥顺势发力,李萧语体内的金针被逼出来反插入正对着的房梁上,伤者成功吐出了最后一口淤血,大口地喘着气。
“收工!”药冥愉快地叫道。
哄着那人帮忙治疗李萧语,也算捞回来了几分。
“你倒是挺放心的。”
鬼巫戏谑地表情并没有非药冥带来一丝一毫的警惕,她自信地问道:“难道你会喜欢做无用功?”
鬼巫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他是鹏族吧。你不怕我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一点也不怕,既然他说出来了就说明他不会妄动。
于是嬉笑道:“呵呵,为了一只废了丹田的邪兽?”
鬼巫挑了挑眉:“邪兽就是邪兽,废了丹田还能从灵鲲手中逃脱,很不得了,不是吗?”
“……”
真是无趣,药冥瘪了瘪嘴,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微微思量,问道:“你真当从来没见过我?”
鬼巫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不是鬼族的长老吗?你们鬼族还真是团结啊。”
“不是‘你们’鬼族,是他们。你的那个鬼若离兄弟不也不忠心吗,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
“你知道。”药冥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机,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鬼巫还是清楚地捕捉到了。
她总是有些大胆的想法,凭借现在的实力居然想要杀自己。他戏谑地笑道:“你杀不了我的,至少现在。”
药冥咬了咬牙,也不再装深沉了。她发现在鬼巫面前她就想一个跳梁小丑,任何伪装都无济于事。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