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管这样的事情叫做“睡在最幸福的人的怀里,听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故事。”啊,这么讲起来就有些矫情了。不过对于莫朝遥来说,两个人就这么静静依偎着,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呢?
反正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莫朝遥脑子里糊糊地先睡着了。怀清的声音就像电台里头的午夜广播一样,说一段小故事还搭一首轻音乐的那种,催人安眠。
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第二日莫朝遥醒来的时候,怀清还没走。他肩胛下头垫着一方雪白的枕头,嘴唇终于没有紧抿,闭着眼睛,睡觉时还蹙着眉头。他的脖子和下颌有一个漂亮的弧度,就是那种剪影下来也迷人的角度。她细微地动了动,怀清的眼睫轻颤。
╭(╯^╰)ㄕ庋镜乃眠也太浅了点吧d朝襢磷粑,小心翼翼好似做贼一般,悄悄从怀清的怀里溜了出来k大气也不敢出来,一手捂住自个儿嘴巴,一手给怀清耡寺l鹤印k的睡眠极度浅,一点微小的动静就好似要醒过来一样u馑的烟点,就是传说中的精神衰弱d朝遥好怕吵醒他,花了整整十分钟,才连蠕动带轻功地出了房间?
“还好没醒....”莫朝遥拍拍胸口,自己简直就是当特工的料!她看了看走廊尽头的老摆钟,今天自己醒得早,应该去做早餐。
厨房安安静静,天色才擦亮,莫朝遥翻了翻橱柜,找出一箱子还没开封的新鲜吐司,还有青青姑娘手动发酵在木桶里面的馒头。咸菜是老钟腌在坛子里的白菜,莫朝遥切了火腿煎鸡蛋,作了几十个三明治。又蒸好了馒头。她懒散眯着眼睛,撑在餐厅桌子上用豆浆机打豆浆,就看见怀清又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已经醒了。
莫朝遥戏谑道:“太子殿下你可醒了,奴婢做了早膳您赏脸尝尝?”
馒头还在冒着热气,怀清勾了勾嘴角,走上前捡起来一个馒头入口。他手撑着桌子,看着莫朝遥把豆浆匀出来,然后用一个玻璃杯倒给他。
所谓贵族气质啊,就是应该体现在这种时候!怀清吃个馒头都吃得出一种“万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莫朝遥看着好笑,偷偷从他嘴边撇了一小块馒头吃。然后莫朝遥忽然生出了一种,以前没有想过的疑惑。
怀清在为人处世。礼节气质细节的方面,都有些许与众不同。这些“不同”有些是因为本身的性格决定的,这正是他让莫朝遥死心塌地的地方。而有的地方,却是像受过特殊的礼节教育,才会有的。比如他拿碗的姿势。总是空着手心,自然而又标准。他的衣着得体,虽都不是名贵的奢侈品,但是总是以整洁有条有序的模样示人。就连进入莫朝遥的房间,也会先征求她的同意。
这些一条一条的想下来,这些礼仪知识。都不是福利院能教出来的水平。而怀清后来攻读学业的时候,是艺术专业,连工作也是和美术有关。当然不会接触到与公关礼仪相关的事情。怀清的那些细节没有任何瑕疵,像是潜移默化的与生俱来。
他是北方人,在儿童时期便留在了南城福利院。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他进入福利院之前,就学习过。或者耳濡目染着这些所谓的“上层人士交际”的细节。而显得他好像一个天生的贵族。
什么样的家庭,会给孩子强调礼仪常识。又是什么样的家庭,会充斥着这些细节。
拥有广泛的社交活动,认识甚至熟悉政府高官、商界领袖。坐飞机坐头等舱,个别人拥有自己的飞机游艇。拥有自己的秘书、司机、管家...就是自己这类普通人口中的“上层社会家庭”。
莫朝遥拍拍自己脑袋,尼玛一个动作,自己想了这么多。
怀清看她觉得好笑,道:“你在想什么?”
“没啥。”莫朝遥觉得自己简直是演绎推理法的大师了,没事儿净多想,还是忍不住问:“你...可能有些唐突。你来这里之前,是在哪里.....?”
怀清动作略踟蹰了一下:“怎么想起问这个?”
莫朝遥慌忙摆摆手:“我就是好奇,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欢说就不说.....”
“没关系。”怀清颔首,“我来这里以前,是在北方l市,号称北方香港的那个。后来跟父家的亲戚住在帝都,我还记得那个地方叫东堂子。不过没有多久之后,因为一些变故,就到这边来了。”
好像听起来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怀清坦诚相待,倒是让莫朝遥有点受宠若惊。她偏了偏头:“那你不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吗?”
怀清轻笑:“你那么傻,简历里连幼儿园在花花托儿所得了三朵小红花都写了。”
“我那是不放过一些优势好吗!对了....”莫朝遥撑脑袋,既然怀清的父亲家亲戚那时候还在所谓东堂子,那么就是说,他应该有监护人的。为什么最后还是到了福利院,“那你这之后有去看过你父亲家的....”
“没有。”怀清兀地打断。他很少打断别人的问题,似乎很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我只是....这样也算作是监护人吧。难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你的父亲.....”
怀清蹙眉,声音冷冷:“闭嘴。”
莫朝遥被怀清一凶,吓得愣了。
怀清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摸了摸莫朝遥的闹到:“有空再和你详细说吧。”
“嗯...我不问了。”莫朝遥点点头,见面好就收。心里却悄悄记下了那个地方的名字。
可见女人的好奇心是无限可怕的。而且....好奇心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