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中,两人已缓缓地着了地,四目相对,虽仍然无话可说,却有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两人之间律动着,直至蔓延开来。
亦佐不顾一切地紧紧地抱住冥夕,如同当年在他准备离开自己之前一样。
这举动不知是让冥夕愣住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愿意挪开,只是任由亦佐这样抱着,柔软的身体和体内的温暖顷刻间传遍了自己全身,一瞬间,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暗自摇了摇头,修行千年,怎么一遇到她,就连这种定力也没有了?
许是生怕这种感觉在心中停留太久,冥夕赶紧回过神来,目光不再看向亦佐,而是随意地朝一旁看去,咦,那是谁?目光触及地面,是一头狼。
“啊,烈延哥!”同样回过神来的亦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惊呼道。
她赶紧拉着冥夕走到烈延身旁,并将烈延的情况告诉了冥夕,随后又充满希望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救救烈延。
冥夕皱了皱眉头,自己这次来,是想尽快解决这些恼人的跟自己无关的事,可为何却越牵连越深?
一时间,心中顿生烦躁和不悦,但看了看亦佐,那充满期望而又倔强的眼神,与十年前相差无几,除了多了少女独特的星芒外,唯一不同的便是,十年前,自己可以无视,十年后,自己却不可无视。
思索中,他眼睛微闭,眉头紧蹙,待再次睁开眼睛时,脸上的神情又已恢复至往日般淡然,既然不可不为,那就为之吧,我倒要看看,是这魔障厉害,还是我的定力厉害,想到这里,嘴角竟勾上了一抹笑意。
却说那水柱似一根绳索般,紧紧地绑住了降落的几头狼,随后,又将他们从悬崖底牵引了上来,直至上升到半空中,才慢慢地平缓地朝地面下降。
之后,随着大家都平安着地,那水柱也在及地的瞬间,顷刻间消失了去。
惊奇莫若昊,刚一着地,他就大声喊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羌我也是惊讶万分,但来不及多想的他,先是将目光投向了或慈,见她也平安地站在自己身边后,才松了一口。
此后,又点了点人数,驳、弘婉都在,唯独不见了亦佐和烈延。
大家四处张望,才见不远处,似乎有两个人影,这才急忙赶了过去。
走进一看,果然是亦佐和烈延,那烈延似乎是刚刚苏醒过来,亦佐则是站在一旁,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
“烈延!”弘婉第一个冲过来,看着神情似乎恢复得不错的他,心里又惊又喜,“你没事了?”
烈延点点头,之前胸中那股闷痛的感觉已经消失,全身像是要被撕裂的感觉也少了很多,唯有些许疲软和乏惫,脑子里也还是有些混乱。
自中了虎彘的毒后,他便一直有些恍惚,而就在那漫长的昏睡之中,突然感到有一股沁骨的凉意自体内而出,仿佛是置身于冰块之中般,不,是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在身体里面游走一般。
自己体内那些被毒血侵蚀的经脉、血络就像一根根清晰可见的丝带一样,在那只手的轻抚下,从污黑到恢复血色,而自己的身体也从极寒逐渐到适应这种冰冷。
紧接着,那好几处伤口的火辣疼痛感也渐渐消失了去,还有那一直郁结于胸中的气结也在慢慢地退散。
这是什么东西?又或者是什么人,会有如此的功力?
朦胧中,烈延好像看到了有两个人在身边,一个是亦佐,另一个……好像是位白衣人。
想到这儿,烈延不由地看向了亦佐,眼神里大有疑问之意。
可亦佐似乎还在恍惚之中,直到被一旁的或慈推了一下,“佐儿?你在想什么?”
“啊。”亦佐这才回过神来,石头人走了么?她四处望望,哦,应该是走了。
当时自己央求他给烈延治疗,他居然答应了。
说起来,也好笑,自己还当他的脸比瑛华山的雪还单调,是永远都不会出现变化的。
可不想这次,自己居然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了各种表情的轮番上阵,无可奈何、不悦,还有最后那看似无意的一笑。
呵呵,不管他是觉得自己烦人,还是讨厌自己老对他纠缠不清,总之,这次他终归还是来了,至少大家都安全了。
说起来,他也果真厉害,就用手在烈延身上游走了一下,烈延就醒了,气色也好了大半。
此后,冥夕也消失了去,跟着,他身后的水柱也才慢慢落地,一同随他散了去。
这也是为什么她跟烈延比大家先着地的原因,是以冥夕消失后,大家才看到了他们。
他是不想被人知道他的存在吧?
可他还是来救了自己。
想到这儿,亦佐又脸红了起来,好在刚被或慈推了一下,也没继续失神下去,只是轻声道:“啊,我们现在是安全了吗?”
“嗯,”羌我点点头,道:“我们已在断崖的这边,那虎类要从另一边过来,必须绕过断崖才行,这段时间,足以我们赶回狼族了。”
“可不是,它们要想马上抓住我们,就得走近路。那样的话,就必须像我们刚才那样,被那些怪物给托起来,哈哈哈哈。”昊一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立马开起了玩笑,还连带嘲弄了那独头蜂。
“难道没人跟我一样,好奇我们是怎么获救的吗?”弘婉突然大声说道,见到烈延恢复了精神,她也高兴了很多,立马就加入了昊的阵列中。
“是啊,那东西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