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语牵着她边走边道:“只有百姓富足了,街市才会热闹,所以我入城第一件事就是减免赋税,然后把魏军缴获的那些富室宅院,全都送给魏国有名的富商巨贾,让他们在洛阳有地方住,引他们来洛阳做生意。我还命人到宋去广传消息,凡南方商人到洛阳经商,不仅不收税赋,还可以得到当街堂面,最重要的,是鼓励百姓经商业生,只要是愿意经商的百姓,都可得要朝庭的帮助。”
宇文盛希听了,不由赞叹:“这些办法真不像你想出来的。”
拓跋语笑了,对她道:“我今天带你做的有趣事情才真正开始。让你来看这洛阳城,就想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带你走。”
宇文盛希被他说得一头雾水,问:“什么有趣的事情?”
拓跋语搂着她道:“魏国以武立国,从道武帝到我,已经打了近百年的战,但现在的魏国,南有宋国,北有柔然,还北燕这样的小国林立,打战固然是立国之本,但富民才是长久之计。魏国想要千秋万代,就必须止战富民。”
宇文盛希脸上升起了困惑,对他说:“你想到了富国强民,这件事就应当你来做啊。”
拓跋语摇了摇头道:“对于柔然和宋,我就好比是一个强邻,我以前用拳头让他们屈服,他们永远都会记得身上的伤痛,终有一天还会来和我宣战,我一天是拓跋鲜卑的荣光,就一世是众剑所指的强敌,所以我不能再做魏国的皇帝了。”
看宇文盛希听得入了神,拓跋语接着道:“拓跋焘迎娶安然,是我向皇上献的策,我斩杀了柔然九大部族的五个部族首领,他们能把我当真正的女婿吗?但拓跋焘不同,他那种谦和的个性,可以抵消柔然可汗许多的仇视,你也看见了,这几年他做得很好,前段时间,宋也派人来请亲,相信不久之后,尚王府又会多一位侧妃。这也是我和他不一样的地方,我不能和自己不爱的女人生活,但他可以,所以这些个和亲出使的事,他做最合适。”
“拓跋语,这是你早预谋好的吧!”宇文盛希晃然大悟道。
拓跋语笑道:“我只是给他机会,让他自己去结张拢络人心的网,但是当中出了点意外。”
宇文盛希担心的问:“什么意外?”
拓跋语知道她担心的是自己,还是一脸笑的道:“他的师妹不小心看上了我,那我也只能却之不恭了。”
宇文盛希没好气的道:“谁先看上谁的还不知道呢!”
拓跋语翻旧帐的兴趣来了:“当初是谁先说一见如故的?”
宇文盛希被他问得无语,嘟着嘴翻了个白眼。
拓跋语看了看天色,道:“时候还早,我们再逛逛吧。”
拓跋语牵着宇文盛希漫漫而行,不经意间,又路过了一个卖饰物的小摊。
“等等!”宇文盛希又停住了脚步,指着一个乌钢蝶形腕箍问:“好看吗?”
拓跋语看了看说:“好看,不过有点暗沉!”
拓跋语怕这位老板也找不开十两银子,所以他开始指指点点:“老板,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除了这几个之外,全部都卖给我吧!”
老板一听高兴了:“公子,如果我有如此美丽的妻子,我也会送很多东西给她的!”
宇文盛希听到老板说她是拓跋语的妻子,不禁愣了愣,但她马上收起了脸上幸福的笑,转身对拓跋语道:“日子可不是这样过的,老板,我丈夫连年参战,赚的都是辛苦钱!我就只想看看你这个腕箍。
”说着拿起腕箍给拓跋语戴上:“还要看我丈夫喜不喜欢!”
宇文盛希居然那么自然的称自己是她丈夫,拓跋语喜笑颜开,这才知道小狐狸是要买礼物给他,所以乖乖地伸出手给她,带上腕箍,他认真的看了又看,大小正好,暗色中闪着金属光泽,与他的乌金甲正好相配。
宇文盛希见他喜欢,就与老板讨起价来:“老板,多少钱?”
老板见男人很喜欢,开口就喊:“一两银子!”
“五钱卖给我吧!”
“夫人,你看你丈夫多喜欢,你就别介意这五钱银子了!”
“五钱银子!不卖就走了!”拓跋语眼看着宇文盛希把他喜爱的腕箍摘下,一脸的不情愿。她却像没看见一样,拉了他转身就走。
“好吧,五钱就五钱!”终于老板还是开口了。
“就知道你喜欢!”宇文盛希从自己小荷包里掏出五钱银子给老板,又亲手为他戴上腕箍。
拓跋语心里甜甜地对老板夸道:“有这样的妻子,我就是把万千家业交与她管也不用担心啊!”
接着,宇文盛希又挑出个珊瑚坠子,拓跋语看了道:“你戴这个不行,太大了,这像男人戴的。”
“那就买这个吧。”宇文盛希就像没听见拓跋语的话一样。
“不好看,我不喜欢。”拓跋语打心里不喜欢珊瑚璎红的颜色。
“又不是买给你的。”宇文盛希又拿起坠子仔细看了一番。
拓跋语把坠子抢过去问:“那是买给谁的?”
宇文盛希想了想,脸上露出歉意的笑道:“我回去肯定要说我是出来逛逛,洛阳那么热闹,不给拓跋焘带点东西,怎么掩人耳目?”
拓跋语很不情愿,死死拿着坠子不放。
老板不知道这夫妻两在扛什么,左一眼看看怒目圆瞪的男人,右一眼看看倔强皱眉的女人,问道:“二位究竟买不买?”
拓跋语对老板道:“不买,我可不许我老婆乱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