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以来,华府都沉浸在沉闷气的氛里,可这日刚至巳时,华锦瑜便被华青云叫去了大厅。
进入大厅,待一袭素衣的华锦瑜看清厅内里的人时,便楞住了,侯氏与华青云坐在一起。
一身锦衣华服的秦晔正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且,他身边还坐着穿着喜庆的媒婆。
明眼人一看,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锦瑜也不例外,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秦晔摆明了是来提亲的,心中浮出一抹压抑的情绪。
锦瑜压下心中的异样,笑看着父亲,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爹爹,叫我过来有什么事么?”
“瑜儿呀……”华青云压下心中那高兴的情绪,“世侄今日过来向你提亲,爹爹想问问你的意思,尽管说,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爹爹还是想让你自己做决定。”
其实,对于秦晔前来提亲,华青云是异常高兴的,他一直认为秦晔与锦瑜是两情相悦的,而他也特别想答应了这门婚事,可是一想到女儿此时的身份,便有了一丝顾忌。
自家女儿这段时间正在为六王爷守制,还未出嫁便成了寡妇,而秦家也是有头脸的人物,秦家当家做主之人会同意秦晔娶锦瑜么?
“锦瑜呀,你可真是好命,这还在为六王爷守制呢,秦少爷便过来提亲了,这可是让二娘都羡慕了呢。”说话的是侯氏,尽管是在夸华锦瑜,可语气中却带着酸意。
没有理会侯氏,锦瑜抬头看向秦晔,回想着前世他为自己承担的一切,眸底泛起一阵酸涩,声音也带着哽咽:“秦大哥,对不起……”
此时此刻,锦瑜除了说对不起之外,就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为什么就不替自己想想?
他是那么的优秀,优秀的让人高不可攀……可他为什么偏偏选中平淡无华,而身份又一落千丈的自己?
“瑜儿!”华青云大惊地叫了出来,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拒绝。
“锦瑜,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秦少爷可是好心好意亲自来提亲呢,你怎么就……”
“二娘……”锦瑜转头打断侯氏的话,“你也知道,我现在正替六王爷守制,而且皇上也说了,必须要两个月之后才能谈婚论嫁,难道我要在皇上规定的守制期内答应这门亲事么?这在皇上那边能说的过去么”
锦瑜的话让侯氏无话可答,脸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却只能怒视着锦瑜。
见状,秦晔立马表达了歉意:“瑜儿,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怪我太心急了,才会在你守制期前来提亲。”
闻言,锦瑜转头看向秦晔,语气顿时柔了下来:“秦大哥,这并不是你欠考虑的问题,而是……而是,我……”
有些换锦瑜不忍心说出来,毕竟,前世的自己欠他太多太多了,若是这一世自己又以寡妇的身份嫁给他,那他的的名声,仍旧会毁在自己手里,这也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更何况,自己对他仅仅是兄妹之情,毫无男女之意。
见锦瑜这般语气,秦晔竟慌地站了起来,向锦瑜靠近了几步,“瑜儿,是不是哪些地方我做得不足,你说出来我改便是。”
“不是!”锦瑜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秦大哥,你怎么就想不明白,秦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我此时此刻已成了寡妇,身为秦家少爷的你却要娶一介寡妇为妻,你还顾不顾秦家在京城的面子?还顾不顾你自己的名声?”
说到最后,锦瑜竟忍不住落下了泪,她不忍心拒绝秦晔的好意,却又不得不拒绝,这一世,自己绝不能再给他带来任何污点。
“我不在意的,瑜儿,你知道,我并不在意那些莫须有的东西。”秦晔急急解释道,“我是打心底里想娶你,我……”
“够了!秦大哥,你怎么就不为你家里人想想?你爹娘同意你这么做么?今日来提亲经过他们同意了么?”说话时,锦瑜直视着秦晔,几乎是咄咄逼人的质问着他。
“若是他们知道你今日向一个已成寡妇之人提亲,他们会怎么想?他们心里好受么?秦大哥,你好好想想清楚,我是为你好。”
见情势不妙,华青云忙出来制止锦瑜:“瑜儿,你怎的这般也世侄说话?”
而侯氏却是微扬了嘴角在一旁观戏,这正是她乐意见到的场面。
“爹爹,你让我把话说完。”锦瑜看过一眼华青云,又将视线转向秦晔。
看他的神情,锦瑜便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慌了,怕是他没想到自己会拒绝他吧,尽管心中不忍,锦瑜却还是说出了口。
“秦大哥,我拒绝你,最主要是……我对你,犹如亲大哥一般,并没有男女之意……”
闻言,秦晔几乎站不住身子,差点踉跄地倒下去,“瑜儿,你……”
深吸一口气,锦瑜将最为伤人的话说出了口,“死心吧,秦大哥,这辈子我华锦瑜都不会嫁入秦家。”
“不……不,瑜儿,你……”秦晔说话几乎都错乱了。
“秦大哥,你清醒清醒,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想想,若是我以寡妇的身份嫁入秦家,我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么?你爹娘会善待我么?”
说完,锦瑜看向自己的父亲,“爹爹,若是没其他事,瑜儿便下去了,还劳烦爹爹谴人送秦大哥回去。”
最后一句是说给秦晔听的,话音一落,锦瑜便转身离去。
锦瑜离去后,看着失魂落魄的秦晔,华青云有些不知所措,他满怀期待的以为女儿会答应这门亲事,可没想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