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秦莳秀胸有成足地道:“你小姨天生就是那种宁屈不死的性子。锦儿是她的女儿,必定像她。”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这次的安排对她太残忍了点。”萧小荷有些替姬霄锦抱不平:“她明明有了心上人,你还让她被另一个男人占有,还有哪一种耻辱会胜过这个呢?你难道不可以换个方法么?大皇子肯定不会要大姐了,唉,可怜的大姐!”
秦莳秀习惯性摁了一下萧小荷的头,道:“你这傻丫头,光会想着情情爱爱!你怎么就不想想,锦儿虽然爱的是大皇子,但大皇子生性阴险歹毒,纯粹是利用她才靠近她,她若跟了他,有害无益。五皇子品性比大皇子好,虽然为了争夺皇位,也有一些不择手段,但他的责任心远非大皇子可比。锦儿若跟了五皇子,虽然谈不上很幸福,至少会平安自在许多。”
“可是,真正爱一个人,甘愿为他吃苦受罪,甘愿被他欺骗,不都是很自然的事吗?”萧小荷不认同,认真地道:“我们不能因为觉得她的爱很傻,就阻止她爱人。她有权利选择吃苦受罪、被欺骗的生活,只要她自己觉得甘之如饴,那就是一种幸福。”
秦莳秀觉得有些失笑,道:“好,既然你觉得她甘之饴,那我就放心了。”
萧小荷听出了弦外之音,问:“娘,你的意思是?”
“大皇子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觉得自己吃了闷亏,视五皇子为眼中钉、肉中刺,但他绝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放弃锦儿。”秦莳秀胸有成竹地道:“你放心吧,锦儿仍然是可以嫁给大皇子的。”
“啊?”萧小荷感到难以置信,道:“不会吧?大皇子身份尊贵,大姐已经失贞,还是失贞于他的兄弟五皇子,这是一种奇耻大辱。他又不是真心爱大姐,怎么可能还肯娶她?”
秦莳秀笑道:“丝儿,这你就不懂了吧。像大皇子这样的人,他做一切事,都是从实际利益出发。他心里最大的目标,是让他的竞争对手永远无法达成目标。五皇子这次想趁机娶锦儿,大皇子怎么可能让他心想事成呢?他不但仍然要娶锦儿,还会利用这件事,让锦儿更加对他死心踏地!我这次这么做,等于是为锦儿留了一条退路。它日若大皇子在皇位争夺中败北,五皇子看在我和你爹的份上,也应该会照顾下锦儿的。”
“哦……”萧小荷将信将疑。
秦莳秀又道:“你不是担心锦儿会想不开,投水自尽么?我这就再刺激她一下,让你看看,她的内心到底有多强大!”
“啊!啊!啊……”
“啊!啊!啊……”
池塘的对面,突然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夜枭尖叫声,声声凄厉无比,悲怆绝伦。
姬霄锦深深觉得,它是在祭奠她受伤的心,她再也不可能回头的爱情。
她从小到大,虽然不能深得父母之宠,但也算是成长于平安喜乐之中。
身为郡王府长女,又享受着尊贵的郡主身份,她一直很知足,很自得其乐。
七年前,母亲只带了她一个人,进京给给皇后拜寿。
经过御花园时,她见到了被无数贵女环绕的大皇子。
他目光明亮,身姿挺拔,长相英俊,贵气天成,她远远地看着他,就像是心里突然划过了一道彩虹,无比的美好与瑰丽。
后来,皇后把母亲召进寝宫,又命人唤大皇子过来见礼。
皇后要与母亲单独交谈,安排大皇子带她先去御花园走走。
大皇子便乐呵呵地牵着她,穿过花团锦簇的御花园,爬到他常去的假山上,一起坐在那里看落日。
在那里,他告诉她,他不开心的时候,最喜欢偷偷来这里看落日。这个秘密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而她现在成了唯一一个知道他这个秘密的人。
他还夸她长得美丽,许诺说,等她长大了,要娶她为妻。
为了证明他的诚意,他甚至把拇指上那枚象征他身份的珍贵玉扳指撸了下来,送给她做定情信物。
她那时像坠入了旖旎的梦里,晕晕乎乎、飘飘然。
回府以后,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母亲,觉得这是属于她和他的秘密。
她每天抚摸着那枚玉扳指,不停鞭策自己,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和女红礼仪,令自己变得更加贤淑得体、端庄美丽。
她暗暗期盼,他将来求娶她时,能像是意外捡到了宝一样地爱她、珍惜她。
她就这样整整爱了他七年,等了他七年,也为他努力进取了七年。
如今,难道真的就这样算了?
她不甘心!
她咬咬牙,不再沉浸于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打算即刻便去找他,求得他的谅解。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微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的渐渐靠近,空气中还飘来一缕缕淡淡的龙涎香味。
她灵机一动,故意仰头长叹:“大皇子殿下,你我今生无缘,来世再见!”
说罢,便果断地跳入了小池塘。
果不其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马上紧跟在她后面跳入水池,一把抓住她,把她抱上了岸。
出水那一瞬间,她小心把眼睛打开一丝缝儿,偷偷看了看。
她意外发现,救她的人不是大皇子,而是五皇子!
她无比失望,忙挣扎着痛哭道:“不!不要救我,大皇子殿下不可能要我了,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大皇子就在岸边。
看到五皇子仗着功夫比他高,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