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么水灵的果子,这时节可不多见,尝尝!”梁怀全沾着竹绿色的大手拍打两下,从篮子里捞出一个鲜梅果,也不去洗,只在衣服上蹭了蹭,一口下去,酸的龇牙咧嘴,“嗨,还真是酸,不过比红果子好吃,汁水多,解渴。”
那可不就是解渴,要不怎么说望梅止渴呢。
梁恩民听他爹说好吃,也拿了一个,同样不洗就吃。
留兰虽有些不习惯,但这些果子一无农药二无污染,顶多沾了灰尘,不洗也不是大问题。乡下人奉行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入乡随俗,没得穷讲究。
“正想找你呢,你就来了,快来帮我看看。”屋子里的梁恩婷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同样是先看到文清留兰才注意到不自觉的缩在一边的梁恩娟,“恩娟你也来,也不知道哪里弄错了,总觉得有些地方的颜色不对。”
“恩婷,文清拿来的果子,你爱吃酸,自己留起来吧。”梁恩民对妹妹的宠爱可见一斑,也看出他性情敦厚,没多少心机,与两家亲近,就不把文清留兰当外人,和自家妹妹没区别。
梁恩婷拉着文清和梁恩娟进屋,又招呼留兰,“你也来,拿点心给你吃。”
非同龄人,小孩子级别的招待。
留兰知道她们要说的肯定又是刺绣的事,她不感兴趣,“屋里闷,我在院子里玩儿,看恩民哥划竹子。”
“划竹子有什么好看的?”梁恩婷也知道她对刺绣不感兴趣,“不过屋子里确实挺闷的,开了窗户才能透丝风,那你在院子里玩儿吧,小心别被竹子划了。”
留兰答应着,站在一旁看父子俩划竹子。
划了一阵,梁怀全直起身打量一番,“够用几天的了,先划这些吧。”
梁恩民也不应声,只用动作表示同意,把竹身子理顺了,铺到墙角的鸡窝上晒着。竹篾可以用来编各式各样的器具,竹身的用处却不大,多是晒干了烧火。
竹身白净柔韧,带着淡淡的竹香,而且父子俩划出来的竹身宽度厚度甚至长度都差不多,一条一条的很是规整,留兰觉得烧了有些可惜,但也不知道还能有别的什么用途。
梁怀全父子把地上的竹篾和竹身都规整的差不多了,一人拿了一把低矮的小竹椅,坐下来开始编竹器。淡青绿色的竹篾在他们的手中上下翻飞。
留兰看的眼花缭乱。
梁怀全手下不停,分神和留兰说话,“你们这果子,叫个什么名字?”
“叫梅子。”桃子,杏子,梅子,比较通俗易懂。
“梅子?这名儿好,咋个叫梅子呢?”梁恩民也插话。
“我爹说,它和梅花一样,冬月里开花,结的果子就叫梅子。”纯属胡诌,这年头没照片,沈子林也没留个画像啥的留念一下,和她说话除非托梦。但托梦这回事,换以前的沈留兰,还有可能。
“嗬,你爹就是有见识,红果子是一样,这又是一样,多少年了,都只知道吃不知道种,主要是咱不知道这是啥果子啊。”土地金贵,谁都不舍得拿来种连名儿都不知道的果子,那可是一家的生计,冒不得险,一个不好,没了口粮,全家就得喝西北风。
“我跟你说笑话呢怀全叔,我姨她们说,这果子在南边很多种的呢,咱们这儿少,才都不认得。”留兰听他说的真诚,怪不落意。
“那还不得有见识,才能认得。”梁怀全靠着一门手艺走村串店,虽然也只是在周边的村子转悠,但见识比窝在村里种地的人多一些,先前常一起喝酒聊天,对比他小几岁的沈子林很是佩服。
***********
【推荐】、【收藏】,活动一下手指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