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兰回到家,便让文清做了多种口味的奶冻,准备给易老祖宗送去,不成想还没过午,易家便过来一个穿着体面的仆妇,说是七爷吩咐了,以后每天都要来给老祖宗买奶冻。
留兰便把奶冻交给了她,嘱她让易老祖宗都尝尝,喜欢哪个口味或者喜欢多个口味轮换着吃都可以。
送走了那个仆妇,文清嘱咐李钊记得提醒刘康多买几套白瓷碗碟回来。
其他外带甜品的,都是有诸多讲究的富贵人家,碗碟都是自己带来的,因着与易家的关系,这话也不好直接说,只好每回都搭上碗碟。
外带总归还是麻烦,幸而不多,而且只要是有哪家想学制作方法的,只要给出足够的银子,可以包教包会,反正一直有不间断的创新,还促进了冰鉴和冰激凌机的销售。
需要满足的是大众客群的需求,而且,因着品香坊引起的清凉甜品风潮,祝记奶园的生意也比往年夏天好了很多,大大减少了浪费不说,每天都是新鲜牛奶的名声也越来越响,祝记奶园一跃成为同行业中的佼佼者,为此,为维持双方的良好合作,祝舫舟主动将价格降了一分,且给予了优先取货权。
留兰和詹佑一起回了梁石桥村,把洋芋和玉黍米的种子交给了关华。
关华为之兴奋不已,为了方便照料并观察记录生长特征,还特意坡上屋子旁边的一小片地腾出来试种,并且用篱笆密密的圈了起来,只在院子的围墙上开了个小门以供出入。
梁怀谷和卫大带着詹佑上山察看枣树。
山上种的枣树,都是关华照着书上所述的方法嫁接的,今年也都结了果,差不多也快成熟了。等到收了枣子之后,坡上的枣树还要被砍掉一些。另外再种上一些。詹佑这次来便是察看一下,过些时日能出多少枣木。
小乔小半年没见留兰,见了她很是高兴,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跟她说一些事。
梁恩民和余琳的女儿梁宜彤、卫大和梁恩娟的儿子卫朗都已经到处跑了,梁怀谷却还是一个人,顾氏和田氏为他着急,托了村里的李媒婆帮他说亲。他虽然无父无母,但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很多人家都想把闺女嫁给他。人长得又不赖,很多姑娘也都看上了他,可他愣是不点头。
小乔嬉笑道:“你是不知道。上个月;来了一个姑娘,说是家里要把她卖给老头子当妾,她偷着跑出来了,怕被家里找到,也不敢说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只说叫阿珍。正好那阵子忙的厉害,恩娟姐和余姐姐去了镇上,我又要忙活干花,又得给他们做饭,实在忙不过来,谷子叔就把她留下了。”
“可有一回余姐姐从镇上回来。觉得阿珍很眼熟,我们经她提醒,也才想起来。阿珍家里人来说过亲,当时是她姐姐来的,姐妹俩长得很像。这要是别人人认出来也就罢了,阿珍长得不错,脾气也好。人也勤快,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也是真心欢喜谷子叔,多留些日子,两个人能成了也是件好事。可偏偏是余姐姐,当着大家的面就说出来了,阿珍羞得不行,就这么走了。”
留兰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些,不由乐了,“还有这事儿?”
“可不是呢,恩娟姐几次要给谷子叔修房子,都被他拦住了。恩婷姐那边的绣娘,只要是没说亲的,都给他提过一遍了,他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气得恩婷姐直跺脚。”小乔虽然年龄比留兰还小一些,操心起这些事来,倒是正儿八经的。
梁怀谷这是要闹哪样儿?终身不娶吗?
以前留兰以为梁怀谷心里欢喜文清,前两年是文清还小,如今也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时候了,可他每个月都往城里去几趟,留兰也存心观察过了,他在文清面前,并没有表现出不一样的地方,感觉还是跟以前一样。
梁怀谷的心思,的确让人费解了。
留兰与小乔唧唧咕咕讨论了半天,也猜不透梁怀谷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两人都有些泄气,顺着话换到了城里的生意上。
留兰提及缺人手的事,蹲在地上给兔子割草的小乔停了手,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认真地道:“生意上的事儿我不懂,但听你的说法,就想找那些聪明又听话的呗。聪明的我说不好,要说听话的,倒可以从村子里找找,毕竟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不怕他们闹出什么事来。”
“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呢!”留兰猛地一拍额头,她这是千头万绪,都乱成一团找不到头绪了,从梁石桥村挑人,至少比买来的或者从别的地方找来的知根知底,找几个合适的孩子,签订长期契约之后重点培养,牵扯到村里,关系应该更好维护一些。
这样想着,留兰便迫不及待了,正好文氏在上林镇忙着加工果脯,不如去找她商量一下,把事情定下来,今天就把人选定了带走。
于是等詹佑从山上下来,留兰便请他帮忙送她往镇上去一趟。
夏天天长,消磨了这么大会儿工夫,也才刚过巳正,往镇上一趟,还能赶在午饭前回来,把事情同梁润田说说,下午挑人也能赶得上。如果觉得仓促,也可以先挑了人,给他们几天准备时间,过几天再来接也不迟。
留兰是这般打算的,可到了镇上,却遇上了意外。
先到了镇北的果脯作坊,文氏却不在。
李丰李顺兄弟俩正好带着几个帮工从杨家冰库拉着一车鲜果回来,看见留兰,很是高兴,脸上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的神色,“刘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