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的前提是有钱让她管。来了这些天,留兰也发现了,村里人的经济来源渠道有限,典型的靠天吃饭,有手艺的还好些,没手艺的只能从土喀拉里扒拉活计,但整个梁石桥村,有手艺的也就那么三五家,日子都很拮据。
好在眼下虽不算盛世,但至少太平,老百姓要求不高,富日子富过,穷日子穷挨,无非是图个安生日子。
留兰骨子里也有安于现状的因子,即便是上一世病痛缠身都不曾有太多的抱怨,算是半个宿命论者。可是现在的生活环境与上一世又有所不同,既然上天慷慨把门窗都给她打开了,她至少得表示一下感恩,表现一下现代人的优势不是。
只管天马行空的瞎想,又听文清接着说:“你爹还在的时候,挣钱的门路比别的人多些,村里的人也跟着享了些好处,如今他去了,好些人都念着他呢。”
提到沈子林赚钱的方式,留兰立马来了精神,可惜不等她接着话头往下问,院外传来一阵喧哗,上坟的人已成群结队的往回走,有说有笑的从墙外经过,仿佛之前的哭声只是留兰的幻觉。
也是,死者已矣,活着的也不能沉湎于过去,努力把日子过好才是整理。
留白率先跑进门,头上戴着柳枝编成的帽子,献宝一般将手递到留兰面前,“姐,你看,柳笛儿,谷子哥做的。”
留兰伸手去拿,留白的脸上流露出几丝不舍的表情,但还是大方的让她拿走了。
两寸有余的柳笛,看上去不起眼,却给了孩子们不尽的欢乐,尤其是在缺乏娱乐设施的古代,而且还是古代的乡村,上树掏鸟窝也算得上是一种娱乐方式。
在城里长大的孩子,大多是没有童年的,留兰一直赞同这种说法,可直到此刻才有真切的感受。
“这是怎么做的?”
留白瞥出一个“你真笨的眼神”,抬手比划着,“就这样,拧一拧,把里边的白条子抽出来,掐成一段儿一段儿的……”其实他也是刚看梁怀谷做了,真让他做,就他那小细嫩手指头,柳条儿都拧不动。
“我吹给你看!”留白从留兰拿回柳笛,塞到嘴里滴滴的吹了起来,一边吹,还一边手舞足蹈,引得文清、留兰呵呵直笑。
刚进门的白氏红眼睛明显还红肿着,但看到小儿子可爱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小院儿里笑声一片。
文氏折回了鲜嫩的柳枝插在门上,嘴里念叨着“柳枝插上门,百鬼不得入家门”,又吆喝文泽把柳帽给文清、留兰也带上,辟邪挡灾,这一年都顺顺妥妥的。
午饭吃过了青团和鸡蛋,文氏和白氏也没再出门,趁着天气好,在院子里搭上竹竿,把棉衣棉被都抱出来晒了,晒去了一个冬天的秽气。再过几天,天暖和了,这些大厚的衣服都要收起来了,晒好了存在柜子里,放上樟脑球不怕受潮生虫。
文氏带着文清留兰两个把几个大衣柜都打开,重新归置里边的东西,腾出空来放棉衣棉被。两家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杂七杂八的东西并不多,平时也经常收拾,没费多少工夫就收拾好了。
留兰借着她小时候穿过的衣服为话题,问了一些以前的留兰的事,结果得出来一个结论:以前的留兰,那就是一几乎透明的存在。
文泽和留白拿竹棍抽打棉被,灰尘飞扬中两个人闹的欢腾。文氏白氏也呵呵笑着,由着他们两个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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