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见林嘉鱼态度那么坚决,也就不再劝阻,只是说了句:“以后若是有人找你的麻烦,就来太阿峰找我。前面就到下关峰了,我就送到这里了。”说罢,也不和林嘉鱼道别,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林嘉鱼看着他飘然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对着云中君的背影大声喊道:“云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云中君并未回头,仍然自顾自地往前走。但林嘉鱼的耳边却依然听到了他的声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凝声成线、传音入密的功夫。

“因为我曾经也是个外门弟子。”

林嘉鱼愣在当场,想不到天云宗几百年才出一个的修炼天才曾经竟然是外门弟子,也做着和自己一样的杂务。怪不得别的内门弟子视外门弟子为奴为仆,只有他对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一视同仁,对林嘉鱼也好,对墨筠也好,都像对待朋友一样。

只是之前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云中君曾经是外门弟子的事情,林嘉鱼心里又有些疑惑,对云中君愈发感到好奇。

正如林瑶所料,云中君仗义出手,勇救柔弱外门女弟子的故事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天云宗。更有好事之徒添油加醋,往里面加了不少猛料,越传越离谱,最后传成了林嘉鱼恋上陌无伤,与林瑶当街争风吃醋,为了安抚已经订了亲的林瑶,陌无伤不得已对私定终身了的林嘉鱼出手,却被一直为林嘉鱼默默付出的云中君拦下。本来天云双璧之间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斗硬生生地被扭曲成了一段跌宕起伏的四角恋爱。

第二天清晨,下关峰的仁宣殿里,外门弟子济济一堂,殿前的高台上放着一把紫檀交椅,上面坐着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媪。她就是下关峰三千外门弟子的总管,被所有外门弟子称为师父的道难师太。每天早晨她都要在仁宣殿里给弟子们布置一天的任务。

林嘉鱼蹑手蹑脚地溜进大殿,她入定了一整晚,连召集弟子的钟声都没有听到,刚刚才出定,所以姗姗来迟了。

站在殿后的弟子见林嘉鱼进来,纷纷对她行注目礼。他们都听说了昨天发生在太阿峰的事,对眼前这个能和天云双璧攀上关系的小女子自然多了几份敬畏。

墨筠也看到了溜进殿门的林嘉鱼,忙在人群中对林嘉鱼挥手致意。

“你现在可是天云宗的名人了。赶紧老实交代,你和云中君还有陌无伤到底是什么关系?”待林嘉鱼挤到墨筠的身边,墨筠兜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能有什么关系?你少听别人胡说八道。”林嘉鱼笑骂道,紧接着她就机敏都发现台上道难的一双电目已经向自己射来,忙吐了吐舌头,把手指竖在唇上,对着墨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道难师太清了清嗓子,从紫檀交椅上站了起来:“在布置任务前,我先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天云宗的宗门大比的日子。天云宗向来对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一视同仁,所以宗门大比也允许外门弟子参加。只要你们能在大比之中连胜三场,就能成为天云宗的内门弟子。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们当中若是有人想参加就到台上来吧。”

道难师太刚说完,林嘉鱼就迈开脚步想走上去,却被墨筠一把拉住。

“嘉鱼,你疯了啊?内门那帮混蛋下手不知轻重,上次大比几个师兄的惨状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过。”墨筠一脸严肃地告诫着林嘉鱼,“唯一活着回来的俞师兄上次被打到吐血,到现在还整日卧床不起呢。你这身子骨恐怕捱不了三拳两脚。”

林嘉鱼轻轻掰开墨筠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在脸上挤吃一个笑容:“墨筠,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我实在不想一辈子都在这里过这种低三下四、做牛做马的生活了。”说罢,用力握了一下墨筠的手,这才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到台上。

除了林嘉鱼外,台上又走上来了七个人。这七个人都精习拳脚枪棒,报名参加宗门大比也是为了碰碰运气,说不定抽签遇到的对手同样是外门弟子呢。

道难的视线在林嘉鱼等人的身上一扫而过,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在她看来,这些靠着拳脚功夫去参加宗门大比的人都只是自寻死路而已。

“这段时间,你们就不必干活了,多准备准备大比吧。”她口里这么说,心中却想着好好享受一下你们生命的最后时光吧。

二十天后,在太阿峰醴泉边一块卧牛石上打坐的云中君心念一动,猛地从卧牛石上腾空而起,月白色光华从右手凭空出现。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他的气剑直指一棵参天古槐,声音森寒。

槐树后面闪出一个绿色的身影,正是林嘉鱼。

“唉,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云师兄的耳朵。我去慕云洞找你,洞口的童子说你不在,可能来醴泉了。所以我就来这里碰碰运气了。”

见来人是林嘉鱼,云中君才收起脸上凛冽的表情:“不知林师妹找我所为何事。”

“云师兄,再过十天就要宗门大比了,我手上却还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刃,所以就来叨扰云师兄了。”林嘉鱼涎着脸道。这二十天来她一直在没日没夜地练功,近乎疯狂地吸收着隐月令中狂暴肆虐的灵气,修为提升了一大截,可当她修炼隐月剑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把剑都没有。

“这么说,林师妹是来找我借剑的喽?”云中君似笑非笑地问道。

林嘉鱼连连点头:“我们外门弟子每个月只发五块灵石的例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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